鐘楹微微搖頭,左右也想不出來,她便将這疑問暫時壓下。忽對上秦樾的眼眸,見他眼中帶着疑惑與探究,鐘楹沒好氣地輕哼一聲扭過頭不再看他。
“舒白,我們先将這長庚帶走,若那白雲遙真的會來,也好早些養精蓄銳想想退敵之策。”
任舒白點頭,“如今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還是早些進城投宿才是。”
鐘楹也是這樣打算,臉上不覺帶上幾分笑意。
“那好,我們走吧!”
看她走的幹脆,任舒白猶豫着看了眼身後少年,道了聲告辭帶着長庚跟上前方的少女。
注視着鐘楹漸漸離去的背影,秦樾不由攥緊了拳頭。看她如此敵視自己,反對别人喜笑顔開,秦樾心中既委屈又憤怒。
「不錯!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父親是一國之君,母親不但是母儀天下的皇後,更是百花谷谷主之女,兄長是儲君,日後的皇帝。而我,不過是無父無母的鄉野村夫。你自然瞧不起我,看不上我!」
「在你眼中,便是路旁的一棵草也能入眼!随便認識什麼人,便如此毫無芥蒂,真當自己還是在皇宮中嗎?!如此蠢笨!好好好,我且看看你是如何被算計的!」
似是看到不可一世的小公主凄慘地哇哇大哭,秦樾心情稍好地輕哼。
「愚蠢的丫頭!到時候你看我還會管你麼?!還喚什麼舒白便是?呵,什麼掌門之子?!花枝招展,恬不知恥!也就你這沒腦筋的蠢丫頭這麼容易相信他!什麼阿貓阿狗,都讓舔着臉往前湊!呸!!」
看秦樾陰沉着臉死死盯着鐘楹離去的方向,萬續夢方才也看到了鐘楹輕蔑他的模樣,不由憤憤地打抱不平。
“秦大哥你好心好意救她,鐘楹那丫頭非但不領情,還如此輕視!簡直太過分了!若下次再遇見她,我定要好生教訓她一番,為秦大哥出出氣!”
紅衣少女眉飛色舞地冷哼,靈動的星眸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氣憤。
萬續夢開口之時,水星疑見他眼中稍稍柔和,不由溫和一笑。
可她又清楚看到他眼底驟然間晦暗難明,心中沒來由地一跳。不過眨眼間,那晦澀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水星疑不知方才的一瞬是否是自己看錯了,看他神情冷淡地将視線移向那幾人離開的方向,不由輕笑道。
“秦大哥,時辰不早了,我們不若先進城休息一晚?”
秦樾還沒點頭,萬續夢便撇嘴道。
“我可不想再碰見那高傲蠻橫的公主了,秦大哥,阿姐,我們走吧?”
想到先前秦樾匆忙離去的背影,水星疑嘴裡的話打了個轉,下意識地看向秦樾。
“夢兒,行走江湖便不論什麼公主臣子。日後,你莫要再提她的身份。”
秦樾笑道,萬續夢雖然不解,但對上少年含笑的桃花眼,不由臉頰一紅,垂首輕輕點頭。
水星疑也是一笑,“是啊,公主身份特别,若是被有心之人知道了,難免會有危險。”
秦樾看了眼依舊柔和的女子,既不點頭也不否認,隻是擡頭望向斜下的夕陽道。
“趕了幾日路的确困乏。”
少年伸了個懶腰,一左一右地攬着二女的肩膀笑道。
“我們還是找個客棧喝喝酒歇歇腳,好生歇息一番!”
雖然少年的手稍縱即逝,可她們感受着肩頭殘留的熱意,兩姐妹皆是臉紅心跳,亦步亦趨地跟着前方的少年。
……
“說!你為何要殺我?”
将捆住的長庚丢到牆角,鐘楹雙手環胸地質問着。見他依舊瞪着一雙猩紅的眸子,鐘楹也不害怕,上前一步踢了踢他的腿。
“诶,舒白已經解開你的啞穴了!别裝啞巴!快說!”
金風玉露緊緊盯着一臉兇相的男子,皆是心緒不甯地守在鐘楹兩旁。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的愛妻也不會死!!你難道不該死嗎?!”
男子的聲音沙啞,一字一句都像是要咬下面前少女一塊肉一般。隻聽刷刷兩聲,金風玉露皆拔劍指向長庚。
鐘楹隻感覺莫名其妙,大怒呵道。
“好沒道理的話!我都不認識你的妻子,我如何害她?你把話說清楚!你要殺我可以,但是你不能平白無故的誣賴我!”
“若不是為了抓你,我怎會離開秋歌?!怎會讓她獨自一人留在家中?!若非如此,就是十個豐剫也不敢來冒犯!!”
長庚嘶吼着,雙眸猩紅幾欲泣血。察覺到他言語間的哽咽,鐘楹心中的氣倒是消了幾分,但聽他如此說,又不由瞪大了雙眼。
“我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像你這般無恥之人!分明是你要來捉我,怎還賴到我頭上了?!”
“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