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身子恢複極快,加之秦樾本就有神功護體,再佐以歸元丹療傷,調養一日便覺體内内傷恢複大半。
入夜後,鐘楹雙手環胸地踱至二女面前,黝黑的星眸中滿是不耐。
“這都一天了,你們不餓啊?”
銀面具的女子冷哼一聲撇過腦袋不去看面前少女,鐘楹嘿了一聲湊過去。
“快說,你們究竟想做什麼?上次在京城也是,霜影要殺我,你們卻救了我。昨夜也是這樣,不過你們雖然趕走了白雲遙但你們也要抓我,這究竟是為什麼?”
鐘楹想不明白,夢中浮雪教現身,一不為奪取武林盟主之位,二不為引起武林紛争,可卻要抓她。
這次有秦樾出手抓住了這二人,她可要好好問問,最好能問出個所以然。
但這兩個姑娘嘴巴嚴實得緊,甯肯不吃不喝也不搭理她隻言片語。
鐘楹有些氣惱,瞪着面前的兩張面具。看她們還是閉口不言的模樣,哼的一聲掀開她們臉上面具。
“還給我!!”
二女隻覺臉上一空,紛紛怒視着笑吟吟轉着面具的少女。
指尖勾着系帶随意轉動着手中兩張面具,鐘楹饒有興趣地打量着二女的臉。
這兩個姑娘的臉很白,不是病态的蒼白,也不似貴女那般雪白透亮。像是雪,像是冰,像是沒有血肉的玉像。
金風玉露見此不由對視了一眼,這兩個姑娘的模樣瞧着着實不像真人。比起活生生的人,倒更像是藥人。
兩張冰雪一般的臉上一左一右生着兩塊血色印記,不知是胎記,還是用藥之後的毒印。
見鐘楹還好奇地想要伸手去摸,玉露忙上前攔住。
“主子,還是不要随便碰為好。她們二人瞧着像是藥人,這些印記隻怕是有毒。”
聽她這麼一說,鐘楹隻好打消了摸一摸的念頭。
“浮雪教位于雲州的玉華山頂,那裡常年積雪,聽說教中之人皆是冰雪般的人物。從前我隻當這些不過是傳言,如今一看倒是真的。”
秦樾一進入房間便看到了這二女的模樣,“我聽說浮雪教左右使戴金銀面具,想來,便是你們了。”
看他腳步穩健氣息綿長,鐘楹不由奇道。
“你的傷好了?”
秦樾笑着點頭,“還要多謝鐘姑娘幫忙療傷了。”
鐘楹越發新奇,腳步一轉湊到秦樾近前繞着圈打量。
“當真是奇了,你真的是秦樾嗎?”
面前少年雖然同樣挂着一樣的笑意,但是無論說話的語氣還是給她的感覺,都沒有了曾經的尖銳。
鐘楹驚訝奇怪,秦樾忍住退卻的打算維持着面上笑意道。
“我不是秦樾,那我是誰?你啊,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這一聲詢問更是親昵柔和,讓鐘楹見了鬼似的往後一退。
“何方妖孽!快從秦樾身體裡滾出去!”
秦樾維持不住臉上笑意,頗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模樣瞪了眼睜大了雙眼的少女。
“你才妖孽呢!發什麼瘋?!”
帶着怒氣的呵問讓鐘楹心中一松,方才秦樾那古怪的模樣當真是讓她心裡毛毛的。
“你這樣才正常嘛,剛剛那個樣子,我還以為你被什麼東西上身了呢。”
鐘楹笑嘻嘻地上前拍了拍少年肩膀,看她如此模樣,秦樾怄得想回到先前進門的時候,他絕對不要再那樣出醜了!
秦樾氣悶得脖頸泛紅,哼的一聲甩開肩頭手掌便欲扭頭離開。
“青顔?秦少俠?你們這是怎麼了?”
任舒白剛一進門便看到秦樾甩袖準備離開,還以為他們二人吵架了。但見鐘楹茫然搖頭,任舒白不由看向轉腳坐在不遠處桌面的少年。
“沒什麼,我與鐘姑娘正要審問她們呢。”
秦樾笑吟吟地将目光移向角落二人,“苓泉、秋鶴,浮雪教為何要抓鐘姑娘?”
見他知曉她們二人身份,苓泉秋鶴不由看了他一眼。
“你怎麼會知道我們的名字?”
浮雪教向來不踏足武林,她們二人也從未透露過姓名,這少年為何會知道?
秋鶴擰眉呵問,看他笑而不答,不知想到了什麼迅速冷下臉來。
看她們再次閉口不言,鐘楹不由撓了撓頭。她餓了她們一天,又故意當着她們的面用晚膳,可她們還是不說。
鐘楹眼珠一轉,招了招手,與金風玉露耳語片刻,便邪笑着靠近繃着臉的苓泉秋鶴。
看她們這一副明顯不懷好意的模樣,秋鶴想呵罵,對上姐姐的視線又隻能咽下去。
“既然你們是在雪山上,那肯定耐力是比較強咯。不怕餓,也不怕渴。就是不知道,怕不怕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