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見到任舒白容貌的女子眼眸一眯,像是見到獵物的毒蛇。粘稠的視線讓任舒白厭惡,踏過枝頭便接住女子迎面一擊。
瞥見長庚腰間有血大片大片洇出,玉露手腕一轉刺穿面前男子胸口,身形側仰踢中上方偷襲之人的胸口。
這一踢帶着五成内力,男子沒想到她會發現自己,一時不察被踢了個正着。
“噗——”
男子翻滾倒地,隻覺胸口肋下劇痛,應當是被踢斷了幾根肋骨。
這一仰面,玉露撞見襲向長庚身後之人。此時長庚雙手持刀正擋下面前三人刀鋒,他本就受傷未愈,中毒之後此時内力不濟竟被面前三人逼得連連後退。
身後暗劍他自然察覺,奈何無法躲避。幸而玉露飛踢踹斷那男子脖頸,長庚凝神高喝一聲運起全身内力震開面前三人。
金風玉露雙雙護在長庚身後,而任舒白同樣被招式狠辣的女子纏住。再一次避開毒針,任舒白側身在空中一旋,足底踩過身後之人後背一躍而出,這才免于被那女子刺穿後肩。
拉着南蕪手臂躍向身後,鐘楹踢開面前利劍反手刺穿男子胸膛。随後是更多的刀尖利劍,鐘楹隻覺自己右手酸軟,幾近枯竭的内力讓她揮劍越發緊促。
耳邊似乎聽到了嘶嘶聲,可鐘楹無暇探查,迎面而來的白面男子五指成爪就要抓向她的心髒。
這一招極快,以鐘楹的輕功本可以避開,奈何此時的她本就内力不濟,又不肯放開南蕪,便落後了幾步。
眼看那利爪就要襲來,鐘楹隻覺手掌一緊,随後面前一身影飛踢而來正中白面男子頭顱。
鐘楹踉跄落地,沒有注意到身後南蕪緊張的神情,視線内揮劍與白面男子交手的身影讓她驚詫。
隻一眼她便認出這蒙面男子是秦樾,見他彈出幾枚銀針就要刺入白面男子掌心,白面男子竟避也不避,掌心如同鋼闆似的将銀針擋下。
秦樾眼眸微眯,啞聲高呼。
“小心了!”
話音未落便撒出一把藥粉,白面男子同樣不避,秦樾指尖再一彈,那些粉霧竟瞬間燃燒起來。
鋪面大火讓白面男子瞳孔一縮,迅速護住頭顱仰身連連後退避開。
“蛇!!”
人群中有男子大呼,任舒白側頭避開女子一刀。隻聽嘭的一聲,劈在樹幹上的刀竟斬斷了一條銀紋毒蛇。
蛇頭慣性咬在女子手腕,女子皺眉一甩,絲毫不在意腕間的齒孔。
任舒白這才發現,周圍不知何時湧來了數不清的毒蛇。鐘楹也驚訝不已,見白面男子被秦樾攔下無法反擊,攬着南蕪趁亂踏過一衆男子頭顱騰空而去。
見鐘楹逃遠,任舒白揮劍橫劈過女子右臂大呵一聲撤退便率先躍起。
手臂的傷讓女子惱怒,若非那蛇毒發作,她怎會被任舒白所傷?!
白面男子同樣臉色陰沉,蛇一樣的眼瞳深深盯着衆人遠去的方向。
“你怎會中毒?”
看女子正運功逼毒,伽羅皺眉道。紅鸾雙眸睜開盯着不遠處地面那條毒蛇的頭顱,指尖一點一點落下的黑血讓她心下一淩。
……
另一頭,鐘楹幾人匆匆趕回穆家。見長庚衣物皆被血浸濕,秦樾迅速将大還丹塞進長庚嘴裡,繃緊臉撕開那血衣快速上藥更換繃帶。
見長庚傷口撕裂嚴重,鐘楹心中既自責又内疚,摘下面罩低聲道。
“對不起,是我連累你受傷…”
少女原本白皙紅潤的臉頰有些蒼白,星眸微微暗淡,滿是自責歉疚。
長庚卻毫不在意一笑,“不過是小傷罷了,若非秦樾搭救,我早就死了,你不必自責。”
“多謝恩公相救。”
身旁柔柔弱弱的聲音拉回鐘楹注意,見南蕪水眸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帶着後怕感謝。
可憐的模樣讓鐘楹不由伸手拉着她的手寬慰,“姑娘莫怕,你已經安全了。”
“南蕪,我叫南蕪。”
鐘楹點頭問道,“南蕪姑娘,你快些回家吧,你的家人一定很擔心你。”
不想南蕪眼眶一紅,雙臂一伸将鐘楹抱在懷裡。
“我已經無家可歸了…”
壓在肩頭的臉啜泣着,高于她的身軀讓鐘楹微微仰頭回抱着低聲啜泣的南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