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這便是雲兒。”
鐘楹下意識擡頭,撞上男子漆黑如墨的眼瞳,鐘楹心頭一跳,沒來由得害怕。
面前男子身形纖細面相陰柔,雙目漆黑,面白如紙。薄唇紅的像吃了小孩,還未靠近便讓鐘楹察覺到他周身的寒氣。
「這人,好像話本裡的蛇妖豔鬼。」
鐘楹抑制住心中懼意,起身接過丫鬟遞來的茶碗。頂着男子蛇一樣的視線,硬着頭皮靠近。
“教主,請喝…啊!”
忽然攥住她手腕的手掌冷若寒冰,鐘楹猛得一抖,對上男子莫名的笑意,臉上的血色稍退。
窗外的秦樾身體緊繃,緊攥着掌心死死盯着男子動作。
“本座怎不知,這骊水鎮幾時有了這樣的美人。”
男子的聲音陰冷危險,鐘楹隻覺被他攥住的手腕又冷又疼,半邊身子如墜冰窟。
不待她掙紮,男子忽然松開手目露驚訝。鐘楹還未松一口氣,便又被他抓住手腕。
這一次男子手中力道大的将她拉近了幾分,鐘楹幾乎能感覺到他呼出的涼氣。
「這個人,真的是活人嗎?」
鐘楹忍不住胡思亂想,他好像一塊冰,活人怎會像他這樣沒有一絲熱氣?
“聽說瑤光九公主幼時身體羸弱,常服用血靈芝來調養。看來,傳言非虛。”
鐘楹瞳孔一縮,對上男子含笑的黑眸,臉上血色盡褪。
伽羅一愣,“教主,她不是穆雲兒?”
“我也不知穆雲兒長什麼樣子,但,有人告訴我,她是誰。”
男子冷笑,見身份敗露,鐘楹擡手便是一掌欲掙脫而去。窗外秦樾同樣拔劍破窗而入,伽羅這才知道被騙,摸出腰後短刀縱身迎上秦樾攻擊。
男子側身避開鐘楹這一掌,而他抓住鐘楹的左手卻穩如磐石。
見一擊不中,又掙不開束縛,鐘楹拔下頭上金簪當做匕首一下又一下刺向男子胸口。
男子一邊躲閃,一邊觀察着鐘楹招式。忽然二指在鐘楹腕間一點,鐘楹隻覺右腕一麻,手中金簪當啷一聲墜地。
“你這内功是什麼?”
鐘楹冷哼一聲不退反進,擡腳就踹向男子下三路。男子皺眉踢在鐘楹另一隻腿,鐘楹身形一晃,反被男子擰着手臂困在牆上。
“你若将内功心法告訴我,我可以放了你。否則,你就會與那些中毒而死的女人一樣。”
身後男子冷淡開口,像是背後靈一般,讓鐘楹渾身發冷。背後近在咫尺的身軀散發出陣陣寒意,鐘楹的身體下意識便運行真氣禦寒。
淡淡的紫氣讓男子眼眸微眯,眼底劃過的勢在必得讓他攥緊手腕。
“啊…”
鐘楹低聲痛呼,左腕斷裂一般的疼痛讓她臉色發白。疼意越強,心中怒氣便越旺盛。
“呸!你長得醜想的倒挺美!想學我的内功心法,沒門!!”
少女側過臉怒目而視,男子冷笑着收緊手掌,看她疼得眼眶泛紅,不懷好意地威脅道。
“你可知那些女人是怎麼死的嗎?你知道劇毒蔓延在身體裡的痛苦嗎?那會像千萬條毒蛇撕咬着你的身體,讓你無法解脫,短時間内也死不了。”
鐘楹聽得頭皮發麻,對上男子滿是惡意的笑臉,鐘楹冷哼一聲道。
“你以為我會怕嗎?!怕死,就不會混進來殺你!”
少女眼中燃燒着不屈,男子眼眸一沉,威脅着将手放在她腰帶上。
“帝國的公主自然不怕死,但……”
“嘭——”
男子話音未落,破窗投來的暗器讓他迅速閃身避開。随之而來的利劍直朝他面門而來,男子不避不閃,扯着鐘楹便擋在面前。
金風瞳孔一縮,迅速收回劍翻身落地。男子輕蔑一笑,話還未說出口便覺腳面一痛,下意識便松開手,鐘楹趁機一掌打在男子胸口,在他反擊之前借力躍出。
原來鐘楹的鞋底藏有暗器,隻待危機時刻脫身而用。方才她見金風玉露三人趕來,便不再耽擱刺中男子腳面。
金風玉露緊随其後,雙雙揮劍襲向怒目而視的男子,鐘楹接過任舒白丢來的劍也揮劍而上。
秦樾、任舒白以二對一,伽羅掌中帶毒、刀法詭異,内力遠在他們二人之上,一時之間竟将他們二人壓制。
鐘楹這邊更為不妙,男子内力深厚招式又快又狠,金風玉露加上她竟隻有躲避抵擋的份!
衆人對視了一眼,紛紛越窗而出,教主伽羅緊随其後追上幾人。伽羅剛要打向秦樾後背,忽得身體一僵竟從空中砸落。
“藥效發作了!”
鐘楹扭頭一瞧心中大喜,迎面而來的利爪讓她臉色一變,迅速折腰翻身躲避。随後手臂向後一挽,使出一招仙人指路。
這一招本是逐月劍法中的,鐘楹雖尚差一絲方可突破心法第五層,但這幾日她練習此劍法并無不妥,加之此時情況危機,便顧不得前輩囑托。
劍氣驟然一變,殺氣騰騰的紫劍讓男子一驚,本要卸下她右臂的手迅速抽離,這才免去了被削去的危險。
鐘楹橫掃地面落葉,運起内力使出一招天女散花。片片落葉化作一把把利刃鋪天蓋地地射向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