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你們寨主的那些姑娘呢?”
秦樾忽然問道,劉三瑟縮地縮着脖子,小聲嘟囔着。
“都,都死了。”
“死了?!”
金風緊攥着手中劍柄,眼底盡是寒霜。
“怎麼死的!”
少女背光的面孔猶如要殺人的修羅,劉三緊張地舔過幹澀的唇。
“是,是中毒死的!”
“那些送到寨主房中的姑娘沒有一個活過第二天早上的,我聽收屍的弟兄們說。那些姑娘全身黑紫,一看便是中毒死的。”
鐘楹驚訝地看向其他人,“難道是九陰教的人?”
這樣的死法與死在九陰教的男女一樣。
可是,九陰教的人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想要得到什麼?想要讓正派人士與無花閣兩敗俱傷嗎?
但九陰教已不複存在,這個“寨主”,又是否知曉?之後又會如何?
鐘楹雖有心要到劍門山一探究竟,但四日已過,他們需要在三日内拿到七色花先壓制住長庚體内的毒。
可要如此放過這些山賊,鐘楹又不甘心。看出了鐘楹在糾結的事,金風率先道。
“主子,明日你們繼續趕路,我到劍門山去瞧瞧那寨主究竟是何來頭。”
分頭行動無異于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但他們對此地人生地不熟,無論那寨主是何身份,他對于此處有優勢。
一旦金風與他對上,很有可能要受傷。鐘楹剛要反對,任舒白便接茬道。
“金風一個人去太危險了,不如我與她一同前往,也好有個照應。”
任舒白的武功雖好,可鐘楹還是不放心。
“要不然,還是秦兄自己帶長庚繼續往前。我們一起到劍門山,人多總歸要安全些,你說呢青顔?”
南蕪柔聲道,觸及到少年暗沉的視線,南蕪臉上的笑意不變,隻是往鐘楹身後靠了靠,睫毛微顫膽怯道。
“秦兄要是不願意,還是,還是你們趕路要緊。我留下吧,我雖然武功平平,輕功也不怎麼樣,但我怎麼能忍心隻留下金風姑娘與任兄呢?”
「去你爹的!死裝貨!」
“南兄此言差矣,這山寨就在那裡,要除去它不在乎這一天半日的。但長庚不同,他的性命已經危在旦夕。若是三日之内讨不得七色花,那…”
秦樾不忍地一歎,水靈靈的眼瞳中盡是擔憂。
“這三日内有沒有什麼變故誰也不知道,暗處還有豐剫與白雲遙他們。九兒,我很擔心,就算我們順利趕到了武林盟,長庚他曾是無花閣的人,盟主會願意将七色花交給我們救他嗎?”
聽他這麼一說,鐘楹心中也不由擔憂。這一路上她也想過這個問題,雖然她一開始打的主意是先借用徐飛客的七色花,等苓泉秋鶴的七色花送來便還給他一株。
但秦樾此話有理,她忽略了長庚的身份。若是徐飛客知道這花是為了救一個曾經殺人如麻的人,他會願意借嗎?
更何況,還有白雲遙他們。秦樾一個人帶着長庚上路,若遇到了他們,怕是兇多吉少。
“我隻是一個普通人,盟主未必願意見我。更何況,是要向盟主讨得七色花這種珍貴物件。九兒,我擔心盟主他…”
少年皺眉歎息,眉宇間的愁緒讓人心生不忍,想要将其撫平。
鐘楹搖頭,“不行,我一定要向盟主借來七色花,長庚耽擱不得。”
秦樾嘴角微勾,在鐘楹看不到的角落譏諷地斜了眼垂下睫毛的南蕪。
「呵,跟我鬥。」
「得意什麼?你赢不過我的。」
南蕪心中冷笑,再擡眸之時又是鐘楹習慣的無害模樣。
“秦兄說得對,但隻是金風姑娘與任兄兩個人,我擔心他們會遇到危險。”
秦樾善解人意地一笑,上前拉着鐘楹衣袖眨了眨眼。
“南兄說得對,不過,南兄控蛇之術無人能及,若有他想幫,想必會事半功倍。你說呢?九兒。”
鐘楹贊同地點頭,側過臉看向南蕪笑道。
“阿蕪,那就辛苦你們三人跑一趟了。不過要謹記,若真不是他們對手,逃就是了,保命要緊。”
少女星眸中明亮真摯,帶着關心讓南蕪心頭一熱。可她的話卻是站在秦樾那邊,讓他又妒又氣。
縱然心底閃過諸多殺人洩憤的法子,面上卻是不變的無害。
南蕪乖巧地點頭,他的模樣本就生的雌雄莫辨,此刻刻意隐藏那些戾氣,乖巧無害的像是聽話的小寵。
“我聽青顔的。”
說着,還伸手去拉少女衣角。那雙圓鈍的狐狸眼讓鐘楹想到了聽話的犬兒,心中一樂,踮腳歡喜地伸手揉了揉少年頭頂。
“阿蕪你真好,你初入中原,若是有哪裡不懂的就問金風與舒白。解決了長庚的事後我們會盡快回來與你們會和的!”
南蕪笑彎了眉眼,微微低頭任由柔順的發絲穿過少女掌心。
“好,我等你回來。”
如此親昵的姿态讓秦樾眼底暗沉,殺意如毒液翻湧快要噴出射向可惡的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