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楹暗自後悔沒有帶劍,餘光瞥見枯井旁有一黑棍,鐘楹心中一喜,縱身一躍抓起那黑棍反身擋下身後攻擊。
“釘!!”
那鐵棍與利劍相交竟發出清越金屬之音,鐘楹不由驚訝,但此刻危在旦夕,由不得她去想這鐵棍是什麼東西。
黑影同樣也是一驚,一擊不中反手一挑便要将她手中鐵棍挑開。鐘楹借力翻身一轉,劍光流轉似銀河落九天,卻帶着鋒芒殺機。
自頭頂而下的劍意讓黑影迅速滾地躲閃,慣力使然,鐵棍在地面一點長腿斜踢踹在黑影手腕,将那刺來的劍踢落,順勢翻身接連踹在黑衣人胸口。
不等他撿起地面的劍,鐘楹伸臂一挑将那劍挑飛,緊接着雙腿使力踹在黑衣人腰腹。她這一擊使出七成力,黑影雖及時後退躲閃,仍舊被她所傷。
黑衣人低咳一聲壓下翻湧的血氣,餘光中是迎面而來的鐵棍,黑衣人側身一避,反手擲出暗器就要逃走。
鐘楹閃身避開那暗器,見他已躍過牆頭,情急之下忙将手中鐵棍扔了過去。
“唔——”
黑影本就受傷,又急于逃走沒成想鐘楹竟會丢出那鐵棍打他。後背被鐵棍重重一擊,黑影咬牙記下這一筆賬提氣躍入山林消失得無影無蹤。
“嘿!跑得倒挺快!”
鐘楹輕哼一聲拍了拍手上灰塵,瞥見不遠處幾枚暗器,不由咦了一聲。
那暗器像是銀針,可卻是通體漆黑,也不知是喂了毒還是本就如此。
鐘楹撕下一片裙擺将那幾枚黑針包起,“君遠見多識廣,也許他認得,拿回去給他瞧瞧。”
“對了,還有這奇怪的鐵棍。”
鐘楹撿起地面鐵棍,勉強對着夜色瞧了瞧。
“黑乎乎的,瞧着沒什麼特别的嘛。”
鐘楹敲了敲棍子,聽着聲音似鐵非鐵,耍起劍來倒還挺順手的。
“唔,這料子不錯,姜文宿鑄劍應該用的上吧?”
鐘楹樂滋滋地挽了個劍花,想到方才看到的人影,鐘楹下意識地扭頭看向那個房間。
破舊的紅門半遮半掩,透過縫隙可以看到屋内的影子。隻是那影子很奇怪,扭扭曲曲的,不像是人,倒更像是身姿古怪的蛇影。
鐘楹攥緊了手中鐵棍小心靠近,用棍子抵開門隻聽嘭的一聲,有什麼東西砸下激起陣陣塵土。
“咳咳咳——”
鐘楹雖已快速後撤,可還是被灰塵嗆得咳嗽。随意扇去面前塵霧,鐘楹打量着陰影處落下的東西。
“什麼啊?”
那東西一團黑,像是一團衣服,又像是什麼包袱。鐘楹好奇地靠近,觸及到那東西的真面目又駭得連連後退。
那竟是一個人!
一個女人,一個很眼熟的女人。
鐘楹心頭直跳,下意識便覺哪裡不對勁,可她還來不及細想,便見不遠處的牆面打開一人高的密室。
地面的女屍扭曲詭異,出現的奇怪,死得又凄慘。而不遠處還出現一個神秘密室,鐘楹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她下意識便要逃,直覺告訴她此處很危險。可她還未走出房間,便聽到遠處傳來陣陣腳步聲。
“快!就在紫苑!!”
男子的聲音有些熟悉,鐘楹想了想,似乎是今日引他們去見徐飛客的中年男人。
“九兒?你怎麼在這?!”
秦樾眼瞳一縮,快步走到鐘楹身邊低聲問道。見他們也來了,鐘楹揚唇一笑,還未開口便聽一男子低呼。
“楚楚!”
男子迅速沖進房内,撲通一聲跪地,抱着女子屍體大哭。
“是誰!是誰如此殘忍!!楚楚,楚楚——”
悲戚的模樣讓鐘楹抿唇,這一男一女正是傍晚的時候她在街上見過的雜耍藝人,原來他們是武林盟的人。
秦樾也認出了他們,不由眉頭皺得越發緊,拉着鐘楹衣袖的手下意識攥緊。
果不其然,那男子擡頭怒目而視,好似面前的少女就是殺人兇手。
那猩紅悲憤又痛恨的眼神,讓鐘楹不自覺後退。
“是你!是你殺了楚楚!”
“不!我沒有!”
鐘楹連連搖頭,“我,我根本不認識她,與她無冤無仇的,我為何要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