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那個人追了上來,情急之下我就用鐵棍抵擋。最後我打傷了那人,他負傷逃了,我看這鐵棍很特别,便想着收起來,日後可以交給姜文宿鑄劍。”
說到此處鐘楹不由歎息,“早知道會扯上麻煩,我就将那鐵棍丢了。”
“之後我打開那間房門,發現死的是我們白日裡見過的姑娘,又死的那樣凄慘。我當時害怕,剛要離開,你們就趕來了。”
“之後的事,你們就知道了。”
鐘楹撐着臉,想到那可惡的小賊,哼哼幾聲憤憤道。
“這小賊從一開始就是要陷害我,所以故意将我引到紫苑。也怪我,當時怎麼就沒有好好想一想,就追着他去了。”
“此人既是有意要引你到紫苑,必定會有千萬個法子讓你追去的。便是我,也不會放走一個來曆不明的人的。”
秦樾寬慰道,“萬幸的是你沒有受傷。”
想起那奇怪的暗器,鐘楹诶呀一聲從懷裡掏出。
“這就是那人用的暗器,我瞧着奇怪,便想着帶回來給你瞧瞧。我沒見過什麼兵器,君遠,你見多識廣,你可認得?”
漆黑的鋼針有一指長短,尾端帶着點點紫光。
“這是斷魂針!”
白幽蘭驚呼,看她認得,鐘楹不由咦了一聲。
“你認得?”
看白幽蘭抿着唇神情慌亂,秦樾輕哼一聲。
“她自然認得,這是她師父的獨門暗器。”
“不會的,不會是師父!”
白幽蘭連連搖頭,“師父一直想活捉鐘姑娘,不會對她用斷魂針的!”
她的話讓秦樾眼眸微眯,“白雲遙為何要抓九兒?!你知道什麼?!”
看白幽蘭吓得一哆嗦,娃娃臉上滿是無措。鐘楹不由心軟,拉了拉秦樾衣袖道。
“君遠,你别吓她。這事跟小蘭沒關系啊,你别亂發脾氣嘛。”
秦樾無奈,“我是幫你啊,你反倒來數落我。成成成,聽你的就是。”
白幽蘭對着鐘楹感激一笑,微微思索之後如實說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師父為什麼要捉鐘姑娘,隻是無意間聽到師父與星兒師姐她們說話才知道的。”
“師父既要捉鐘姑娘,便不會用斷魂針傷她。這斷魂針見血封喉,便是師父自己,也不敢保證能救下中毒之人。所以我說,絕對不是師父。”
想到那雙滿是殺意的眼瞳,鐘楹不由贊同點頭。那個人對她招招都是殺招,雖輕功武功皆厲害,卻一定不會是白雲遙。
不過經此一來,鐘楹倒是想起那黑衣人被她擊中之時發出的輕哼。
“那個人,應當是個女子。”
那黑衣人身形修長毫無破綻,加之今夜沒有多少亮色,黑衣人動手又快,鐘楹沒有幾次機會靠近他,也看不出他是男是女。
就連那聲悶哼也是又輕又低,她也隻能勉強分辨出是個女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線索。
“此人對武林盟内部顯然極其熟悉,她逃走的時候我們已經靠近紫苑,可卻并沒有發現什麼黑衣人,顯然她是繞開了我們。”
“而且,她知道七色花藏在哪裡,極有可能,是武林盟的人。”
秦樾的話讓幾人心頭一震,鐘楹更是眼瞳微張。
“即是武林盟的人,何以對楚楚姑娘出手如此殘忍?!她們也許相識,也許,也許她還在今夜與楚楚姑娘見過面說過話。”
鐘楹指尖微微顫抖,連呼吸都有幾分急促,秦樾忙攥着她的指尖。
“九兒…”
“她怎麼如此殘忍?!她要陷害我,要殺她,為何要這樣殘忍呢?!為什麼呀?!”
鐘楹眼眶微紅,楚楚的模樣不停在眼前閃過。傍晚之時張揚鮮活的模樣,暗室裡扭曲的滿身都是鮮血的模樣。
悲痛的模樣讓秦樾心疼,克制住想要擁住她安慰的手,隻能看着金風将她抱在懷裡。
“對于兇手來說,楚楚隻是一枚棋子。她死得越慘,周雲深與武林盟越是無法善罷甘休。”
苓泉冷靜地開口,看了眼閉目咬唇的少女。
“這就是江湖,可以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殺掉楚楚讓他們懷疑你,帶走長庚,則是坐實了這個懷疑。”
“七色花隻是一個由頭,一個我們盜花殺人的由頭。他們的目的是将我們留下,那之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