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他出自何門何派?他的師兄弟又為何要如此設計陷害于你?”
秦樾的問話讓鐘楹答不上來,她并不知道許盡歡的身份,準确來說,對于許盡歡,她一無所知。
“許大哥是母後為我找來的,她一定知道。我這就傳信給母後!”
鐘楹一撫掌,是了,許盡歡是何身份一問母親便知。
“我們這就下山!”
打定了主意後,鐘楹便要呼喚白鷹送他們下山。
“你們要到哪裡去啊?”
熟悉的笑聲讓鐘秦二人臉色一變,警惕地盯着躍上峰頂的身影。
“白雲遙!”
鐘楹低呼,「慘了慘了!現在我們兩個既無兵刃藥粉,秦樾又有傷在身,這可如何是好?」
見秦樾側步擋在那少女身前,白雲遙眼眸微動。古怪又帶着怒氣的視線讓秦樾心中奇怪,面上卻不顯,依舊笑吟吟地道。
“師伯,你可是來尋白師妹的?”
“阿蘭?”
白雲遙微微擰眉,看她的确不知白幽蘭與他們在一處,秦樾這才打消了懷疑。
“看來師伯不知白師妹的蹤迹,想來也不知門下出了賊人吧?”
他這話倒讓白雲遙心中一咯噔,面上卻依舊淡然。
“師侄此話何意?”
秦樾深深一歎,面露可惜地搖頭。
“素聞師伯醉心醫毒之術,竟不知門下弟子盜取了你的獨門暗器,來行刺盟主嗎?”
白雲遙心中一驚,可看他身上帶傷,面容有幾分憔悴,不由淡笑一聲道。
“師侄又在騙我了,若真有此人,你又為何知曉?又為何告知于我?”
秦樾驚訝地看向她,“師伯這可冤枉了君遠,你我之間雖有過些許誤會,但終究師出一門。”
“如此居心叵測的賊人,想借機讓武林盟與逍遙山莊為敵,師侄豈能袖手旁觀?”
這話說得情真意切,好似真的是為她着想,白雲遙心中冷笑,臉上笑意加深了幾分。
“如此說來,倒是我冤枉了師侄。”
秦樾随意擺手,“師伯言重了,早前師侄的确有對師伯不敬之處,師伯莫要怪罪便好。”
他話音未落,視線中白影極快地閃過。秦樾心中一驚,自懷裡一摸便擲向那來勢洶洶的白練。
白雲遙手臂一收,白練卷着那暗器落在她掌心。沒想到的确是斷魂針,白雲遙心中一淩,指尖把玩着斷魂針笑道。
“師侄果真沒有說謊,不過想來徐盟主并未受傷吧。”
話是疑問卻又帶着笃定之意,且她方才出手,鐘秦二人心中警惕皆已拔高。
秦樾不知她因何笃定,也許是詐他們,也許是試探。秦樾眼眸微動,白雲遙在此出現,是否一直在暗中盯着他們?若真是如此,昨夜她怎會認不出自己的暗器?
心中百轉千回,也不過一息。對上白雲遙幽深的眼瞳,秦樾眼眸一閃,故作悲痛道。
“昨夜那小賊使陰招暗算盟主,幸而盟主武功高強内功深厚。隻是,也被斷魂針擦破了手臂,幸好有白師妹在場,為盟主暫時壓制了毒性。”
“也正是有白師妹極力擔保,武林盟的人才暫時沒有懷疑師伯。隻是,白師妹也隻能暫時壓制住毒性,若沒有找到解藥,隻怕是……”
少年一臉擔憂,白雲遙心中冷笑,看他停頓不語,笑吟吟地問道。
“隻怕什麼?”
“若盟主當真有個三長兩短,莫說是白師妹的安危,就是師伯與逍遙山莊隻怕也在劫難逃。”
鐘楹看了看一臉沉重的少年,又警惕地看向瞧不出是驚是怒的女子。
「白雲遙會相信他的謊言嗎?」
直覺告訴鐘楹,白雲遙并不會相信秦樾的話。果不其然,白雲遙嫣然一笑,随即便左臂一甩将白練擲出。
這一擊帶有三分内力又急又快,周遭的樹幹也被餘力震得四分五裂。鐘楹心中一震,丹田内真氣翻湧,好似感受到那威脅之力,驟然間迸發擊中那白練。
片片飄落的白布似揚起的紙錢,白雲遙眼瞳微縮,沒有料到鐘楹竟會有如此内力。不止出乎白雲遙所想,秦樾與鐘楹自己同樣驚詫。
鐘楹怔愣地垂眸看向自己掌心,方才電光火石之間不待她思索便下意識打出一掌反擊,此刻察覺到體内充盈的真氣,鐘楹才發現不知何時竟要突破心法第五層!
白雲遙輕嗤一聲,足尖在地面一點,緊接着臂間白練猶如兩條兇猛的白蛇,帶着危險殺機攻向鐘楹。
劃過面皮的烈風讓鐘楹回過神來,來不及思索為何會如此,便一躍而起,雙臂在身前一轉,齊齊一震反擊向迎面而來的白練。
半空中的二女你來我往,翻湧的内力将周圍的樹木石塊盡數震碎。秦樾一邊躲避那些飛沙走石,一邊緊張地盯着空中的身影。
「九兒的内力幾時如此深厚了?」
看那白練繞過鐘楹擊出的手臂便要纏上她的脖頸,秦樾呼吸一滞,右手迅速擲出暗器擊向白雲遙眼瞳。
注意到襲來的暗器,白雲遙反手便擲出斷魂針将其擊落。趁這一息間隔,鐘楹仰面避開那白練擡腳踢中白練。
白雲遙還未收回手擲出暗器的手,緊随而來的掌風便打向她後心,而她對面的鐘楹也借力纏上白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