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得的鐘楹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是被許盡歡抓走的,正沉浸于自己的聰明之中,待回過神來已到了孤雪城外。
面前的莊子從外看隻是尋常酒莊,待進入後院才發現别有洞天。
周圍滿是桃花海棠,姹紫嫣紅的,猶如回到了栖凰宮。鐘楹微微驚詫,不過仔細一看,這些院景雖與栖凰宮相似,卻大有不同。
掃過幾株沒有見過的奇花異草,鐘楹便被帶着進入閣樓。
層層疊疊的冰塊堆積在桌面,簇擁着七彩花瓣的花兒。看到七色花後,鐘楹不由想到了長庚。
看她眼中怒氣更盛,許盡歡與姜文宿隻以為她是看到七色花便想起自己被陷害之事才生氣。
發覺自己被解開穴道後,鐘楹扭頭便打了許盡歡一掌。
“你知不知道有個人在等着這七色花救命!若是今夜子時前他沒有七色花壓制毒性,便會死。”
窗外的女子看到這一幕剛要動作,便被身邊之人拉住。
見她擡手便是一掌,姜文宿不由诶了一聲想要上前。反應過來自己打傷了許盡歡後,鐘楹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看她臉上閃過無措,許盡歡不由呼了口氣。
“消氣了?”
不帶怒氣的話讓鐘楹想到了之前習武那段時光,無論她練得多差勁,許盡歡都不曾生過她的氣。
鐘楹抿着唇,眼眸變了又變。
“你為什麼要偷走七色花?還将長庚也帶走了。若是子時之前他還沒有用七色花壓制毒性,他真的會死的!”
許盡歡卻搖頭,“七色花的确是我偷來的,但是長庚卻不是我抓走的。準确的說,我也不知是誰帶走了他。”
“不是你?”
鐘楹眼瞳微動,“不是你的人昨夜抓走了他嗎?”
許盡歡無奈,“我與他無冤無仇,我抓他作甚?再說他于我也沒有什麼用處,我又何必大費周章将他捉來。”
許盡歡的話讓鐘楹心頭一震,大步靠近許盡歡緊盯着他。
“真的不是你抓了他?!”
看她像是盯賊一樣盯着自己,許盡歡嘴角下沉。
“那你倒是說說看,我為什麼要抓他?”
鐘楹沒有發覺他的變化,見他眼底一片坦然,不由踱步咬着指尖。
「長庚不是許盡歡抓走了,那會是誰?難道,長庚注定要在今日倒下了嗎?」
鐘楹咬着指尖,微微沉思。姜文宿疑惑地與許盡歡對視了一眼,不解道。
“你怎會以為是我們抓走了長庚?”
“這還用問?昨天晚上的事不就是你們的人做的嗎?除了你們,還有誰啊?”
許盡歡眼眸一動,鐘楹話音剛落,便想到方才許盡歡說的傳信之人。
「不對,許盡歡說有人傳信告訴他,是我帶走了姜文宿,還準确的知道我們的落腳之處。」
「這人一直在暗中監視我們,他顯然與許盡歡他們不是一夥的!」
鐘楹發覺了,姜文宿同樣也想起了此事。
“還有誰?此人竟然一直在暗中留意着我們的動靜,可是我們竟然一直沒有察覺。”
許盡歡也是在收到字條的時候發覺的,可他當時着急尋找姜文宿,到了那處院子才發現抓走姜文宿的人是鐘楹。
如此想來,這人暗中監視他們。告知許盡歡消息,卻又隐藏鐘楹身份。
幸好他及時收掌,也幸好鐘楹如今的輕功勝于他,否則那一掌定然會打碎鐘楹心脈。
許盡歡眼眸一沉,心中殺意閃過。
“你不認得那傳信于你的人嗎?”
鐘楹問道,姜文宿也以為許盡歡認得那人,沒想到他卻搖頭。
“此人輕功極好,他将字條丢過來便離開了,我追上去也隻看到他遠去的背影。”
聽他如此說,姜文宿不由眉頭緊鎖。知道他們的人少之又少,此人不但知曉,還對鐘楹的行蹤了如指掌,當真是讓人心驚。
姜文宿看了眼沉思的少女,拉着許盡歡便離開了房間。腳步聲拉回鐘楹注意,她剛要跟上,便看到走來的身影。
“诶,我剛巧要來找你們。”
女子笑吟吟地開口,觸及到屋内少女身影,臉上笑意盡收,抽出腰間銀鞭便打了出去。
鐘楹剛要反擊,許盡歡率先身形一動,手中劍鞘一挑一轉,便将女子手中銀鞭奪了過來。
姜文宿也沒想到她會突然動手,見她空手還要上前,也冷下臉來擋在她面前。
“霜影!我上一次已經放過了你,可是你還要對鐘姑娘痛下殺手,簡直可惡!”
“可惡?哈,俗話說的好,母債女償。”
霜影那毒蛇一樣的視線讓鐘楹汗毛直立,忍不住抓緊手中劍柄。
“若不是泠香雪那賤人,怎會害得我們姐妹二人分别二十載!怎麼會害得我妹妹遍體鱗傷!!”
“我要殺她為我妹妹報仇,合情合理。就是拿到公堂上去說,她母女也該償還!”
那殺意讓許盡歡眼眸一冷,“霜影,你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