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勝過他們,可霜影卻也不好。單膝支撐着身子,霜影沒忍住吐出一口黑血。
不待她喘息平穩,自四面八方現身的黑衣人再次揮刀而來。霜影暗自咬牙,這些人明顯是來拖延時間,好讓她體内毒素盡快發作。
見霜影身上傷口越來越多,鐘楹眼眸一轉,暗道一聲好卑鄙。
餘光掃見不遠處地面的銀光,那是之前霜影打落的暗器。
夜色下那銀魚一半沒入草地,一半暴露于鐘楹視線,熟悉的花紋讓鐘楹心中一動。
「魚龍幫?暗中監視我們的是江月雁她們?」
越來越多的黑衣人糾纏上來,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鬣狗。而霜影身上挂彩越發多了,那些人像是知道她已經沒有威脅,兩個黑衣人扭頭便将手伸向了鐘楹。
“嘭!!”
“啊——”
鮮血濺在臉上帶着些許溫熱,不過片刻便變得冰涼,緩緩從額頭滑落。
鐘楹呼吸微滞,視線内滾落的頭顱,掉落在她面前的斷腕,都讓她的眼球收縮。
現身的蒙面人與魚龍幫打了起來,終于有片刻喘息的霜影撐着劍柄不停嘔出黑血。
有人從背後點中她的穴道,随後那溫熱的内力便自背後傳來,霜影噴出一口毒血仰面倒在身後之人懷裡。
“姐姐!”
來人正是寒蟬,她緊張地抱着霜影身子,見她昏迷不醒卻氣息漸穩,這才松了口氣。
陰冷的視線直直盯着遠處揮劍的黑衣人,“小小魚龍幫,也敢在斷魂崖撒野!”
為首的黑衣人看了眼已經消失不見的鐘楹,低聲道了句撤退,便不再戀戰極快地沖出山谷。
“唔——”
背後的刺痛讓黑衣人眉頭緊鎖,察覺到他被暗器打中,緊随其後的黑衣人快速扶起他運足了内力消失在林間。
見他們二人逃離,寒蟬心中殺意更甚,但霜影狀況更讓她擔憂,抱起昏迷的霜影便帶着人離開。
……
與此同時,鐘楹頭重腳輕地倒懸在此人肩頭。這人輕功極好,鐘楹隻覺整個身子輕飄飄地,極快地穿梭在山林之間。
“你是誰?!究竟要帶我去哪兒啊?!”
一連半個時辰如此,鐘楹隻覺得腦袋充血,暈乎乎得快要吐出來了。忍無可忍的她大叫着,話出口了才發覺自己已經可以說話了。
還不待她反應過來,身子一轉,緊接着後背狠狠撞在地面。接踵而至的疼意讓鐘楹龇牙咧嘴,泛紅的眼眶内盡是怒意地盯着居高臨下的蒙面人。
“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抓我!”
面前的面具人不答,審視、輕蔑的視線讓鐘楹越發惱火。
忽聽男子嗤道,“鐘祺的女兒,果然是廢物!”
聽他提起父親名字,鐘楹心中一咯噔。
「難道他是父皇的仇家?」
前有霜影殺意淩然,後有這蒙面人輕視不屑,鐘楹又氣又無奈。
「也不知當年父皇母後有多少仇家。」
随後鐘楹隻覺肩頭被什麼擊中,發覺穴道已解,鐘楹有些驚訝,還未詢問他為何如此,便見男子擲來一物。
鐘楹迅速起身接住,這才發現竟是一支樹枝。正茫然不解之時,便聽男子說道。
“且來與我過上幾招,讓我瞧瞧姓鐘的能教出什麼樣的女兒!”
不待鐘楹反應過來,男子便出拳打了過來。鐘楹下意識便揮出樹枝抵擋,可這樹枝不是劍,不但沒有擊中男子,反被他拳風擊斷。
如此内力讓鐘楹大驚,見那拳風不停歇地迎面而來,鐘楹扭頭便跑。
剛躍上枝頭,便被一股力道勒住後衣領,鐘楹尖叫一聲被他扯着掉落地面。
“呵,打不過就跑,姓鐘的教得可真好。”
如此輕蔑諷刺的話讓鐘楹怒極,“你罵我便是,為何要扯上我父皇?!”
“再說了,從小到大,我父皇從不曾教過我一招半式。就是我今日被你打的狗血淋頭,那也是我自己學藝不精,與我父皇有何關系?!”
男子眼神奇異地盯着面前滿面怒容的少女,“鐘祺沒有教過你武功?你騙我,他若不曾教過你,你是從何處學來的?”
鐘楹奇道,“難道這天下間隻有我父皇一人會武功嗎?好奇怪的話,旁人便教不得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