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夢見林羽了,也不知有沒有說出一些不合時宜的話來?
“小姐醒了?”
魏舒月沉默着點點頭。
蘭馨和青梅伺候她梳洗更衣。
“我昨夜喝多了,有沒有說什麼?”魏舒月謹慎地開口。
蘭馨和青梅對望一眼。
“昨夜是殿下抱着小姐回來的,奴婢并不知小姐和殿下說了什麼,隻是…”
見到蘭馨吞吞吐吐的樣子,魏舒月微微蹙眉,“有話直說。”
蘭馨回想起昨夜窺見太子神色不虞,不覺壓低了聲量:“殿下離開時似乎不大高興。”
魏舒月心尖一顫,她努力去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罷了,若是她真的說了什麼讓李馳不痛快的話來,那也是他自找的。
魏舒月決定不去理會。
用過早膳,魏舒月閑來無事給庭院裡栽種的花卉澆水。
她精神萎靡,思緒雜亂,就連水滿溢灑出花盆都未曾察覺。
“小姐仔細濕了衣裳。”
蘭馨瞧見了連忙開口提醒她。
魏舒月驚了一下,這才發覺流水險些漫過鞋面,她慌忙後退。
蘭馨接過她手裡的水壺,“小姐快回去換雙鞋罷。”
魏舒月點了點頭。
待她換好了繡鞋,青梅來回禀皇後要見她,她暗自詫異一瞬,沒有多想,帶上蘭馨往安仁殿走去。
——
安仁殿内。
皇後捏着手裡的帖子,一張臉猶似暴風雨前夕陰晴不定。
想到兄長竟然背着她給兩個侄女許配了人家,她氣惱得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
她明明對兄長承諾過,半年後不論魏舒月懷沒懷上皇嗣,她都會想法子讓太子娶了兩個侄女。
原本以為是兄長反悔,豈料竟是太子在背後搗鬼。
她腦海裡又浮現出太子面對她诘問時那副從容淡定的模樣。
“為了不耽誤兩位表妹的終身,兒臣對舅父表過态,這輩子隻娶阿月一人。”
“混賬!”皇後怒罵一聲,氣得撕碎手裡的帖子用力揚了出去。
剛步入殿門的魏舒月聽到動靜,腳步不由得頓住。
皇後正在氣頭上,難免不會拿她撒氣,她這是又撞到槍口上了嗎?
她内心煩悶,無奈地走了進去。
“兒媳給母後請安。”
見到魏舒月,太子那句話又在腦子裡盤旋,她越發看魏舒月不順眼。
“魏舒月,你到底是拿什麼蠱惑了太子?讓他對你死心塌地,連本宮的話也不放在心上了。”她對魏舒月無端指責起來。
想到太子未成親前,她與太子母子連心,從未有過任何龃龉,可自從太子喜歡上魏舒月後,太子就處處維護魏舒月,為此母子之間多少生了嫌隙。
面對皇後的指責,魏舒月無言以對。
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又惹得皇後不快了?明明她什麼也沒做。
“本宮還沒說什麼,你倒是委屈上了?”皇後不耐煩看她一副無辜姿态,端起茶盞輕啜一口茶湯。
“兒媳常惹母後不快是兒媳的錯,兒媳不能讓殿下舒心更是錯上加錯,不如母後做主為殿下納新人入宮,一來母後暢快,二來殿下也滿意,皆大歡喜。”魏舒月語氣平和,對皇後提出了建議。
皇後驚得手裡一滑,茶盞險些脫手。
“你說真的?”她瞪圓雙目。
“這都是兒媳的肺腑之言。”魏舒月不得不表明态度。
皇後狐疑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片刻,随後道:“那你去和太子說,要是你能說動太子,本宮允你一個條件。”
魏舒月眼裡一亮,“母後此話當真嗎?”
皇後心頭咯噔一下,她怎麼覺得自己上了魏舒月的當?
此時想要反悔已是不及,她隻能答應:“本宮絕不反悔。”
“多謝母後。”她這句話無比真誠。
望着她歡快雀躍的身影翩然離去,皇後心頭的疑慮越來越重。
魏舒月才走出安仁殿,迎面就見青梅匆匆飛奔過來。
“小姐,不好了,府裡出事了!”
聽到這話,魏舒月吃了一驚,慌忙上前扶住青梅。
“你快說,出什麼事了?”
青梅喘着粗氣,握住魏舒月的手輕輕打顫,她努力幾個深呼吸後,急遽亂跳的心髒才得以平靜下來,“是二少夫人早産了。”
“什麼?”
魏舒月攜着她一面走一面焦急地詢問:“我二嫂為何會早産?”
青梅搖搖頭,“府裡隻遞了口信進宮,具體是什麼原因奴婢也不清楚。”
魏舒月思量片刻,對蘭馨吩咐道:“蘭馨,你快去求見殿下,叫殿下務必請個太醫到魏府。”
蘭馨答應一聲匆忙跑開。
魏舒月加快步伐回宜春宮,将出宮所需的物品通通裝上行囊。
她和青梅才出宮門,迎面就撞上了李馳的車辇。
“阿月快上來。”李馳掀開簾子一角,對魏舒月招了招手。
魏舒月來不及多想,提起裙裾就躍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