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的肌膚相觸,自然而然,打破了之前的那抹尴尬,不在是有隔閡的相處。
彼時對于他的觸碰,就算忘記了之前的那些過往,但沈傾傾沒有一點不自然,輕咬下唇,抹了抹眼睛,吸了吸鼻腔,“我沒哭,這屋子的灰塵進眼睛了,你睡了那麼多天,這屋子許久未打掃了。”
“是嘛?熏得你鼻腔疼,讓你受煎熬了。”顧景淮毫不掩飾凝望她時的寵溺,又不經深深自責得雙眉緊皺。
沈傾傾指尖撫平他的眉眼,睫毛微顫,接着在他額頭落下一個安撫的吻,肩頭上的發絲垂落,撫在他的臉上,不緊不慢柔聲一問,“顧景淮,你是不是中蠱了?”
這受傷時,大夫一把脈就能探出一二,本就是瞞不過,緩了口氣,顧景淮嗯了聲,“我不應該瞞着你的,夫人,僅此一次,行嗎?”
所以就是忘記了自己,所以他出自本能就沖去了擋刀子,沈傾傾心頭蔓延出一股酸澀和暖意,微啞的聲音嬌斟一罵,“傻瓜,下次别沖上去了。”
顧景淮看着她溫柔佯裝愠怒的臉,重重點頭,當時那情景,就如同一種本能将她擋在了身後,愛她成為了本能,所以勝了蠱蟲帶來的遺忘。
愛她成為了一種屬于顧景淮的本能意識,可以在任何情況下做出保護沈傾傾的行為。
“明天是中秋節,顧景淮,我們賞月吃月餅吧!”沈傾傾捧着他的臉頰,大拇指摩挲揉捏,這一刻,相信了不是夢境。
“今晚是中秋佳節,周知棠,周捕頭,我能不能提一個要求?”
比徐念深的聲音先來一步的是蟹橙釀的香味,他學的比自己晚,但不得不承認,他做得确實比自己做的好吃。
“什麼要求?”周知棠謹慎的先問話,“一碗蟹橙釀就想換一個要求,徐大人,你挺會做生意的嘛!”
他手在周知棠眼前虛晃了一番,那條海棠吊墜忽現在眼前,“這條海棠手鍊很是搭你,今晚上戴一下不算過分的要求吧。”
周知棠看着這條海棠手鍊,又看了看徐念深,她不戴這手鍊是因為會阻礙自己的行動,但女孩子還是會喜歡這些首飾的,猶豫再三,雙眼微眯,“怎麼像是養小貓小狗似的,要戴個鍊子來标記。”
“我可沒那麼想,好首飾配美人,夫人,你這嘴真真是有些刁鑽了。”徐念深晃了晃手中的海棠手鍊,眼神不斷示意她伸手。
周知棠好氣又覺得好笑,一動未動,見他又擡手打開了那食盒,欠欠的扇了扇風,那撲鼻襲來的橙香清爽味和蟹肉的香甜打開了味蕾。
攏了攏頭發,周知棠乖乖伸手,正中徐念深下懷,遮不住臉上的笑意,這笑意張揚不惹人讨厭,“這是你給我的福利待遇,我收下了,什麼時候認輸,我等着。”
“認輸,絕不可能。”他戴首飾的動作溫柔緩慢,那雙明亮淩厲的眼眸注視在手腕上,周知棠舔了舔唇角,騰升些許不自在,她平日裡就很少戴這些首飾,若是戴上這首飾,也都是夏竹伺候的。
手腕被他輕輕捏在手中,直至手鍊扣上的那瞬間,周知棠即刻收回,又朝他晃了晃那手鍊,“好了。”
他惋惜歎氣,還帶着笑,“戴得有些快了,不然還能久一些摸你的小手。”
光明正大的耍流氓,偏偏從這人嘴裡說出來不顯下流而是風流,周知棠不自在的摸了摸臉頰,恰好外面傳來煙火炸開的聲響,是人們給月亮送上的祝賀。
起身出去,周知棠就見院子裡,夏竹和季綏正放着煙火。
興沖沖走過來,夏竹摟着周知棠的胳膊,“夫人,快看天上,今年的煙花好漂亮,五顔六色的。”
徐念深跟着出來,就站在周知棠的身後,本以為這中秋節能過一個二人世界,誰料她拉上了夏竹,她出矛,徐念深自然是也出了季綏這塊盾。
但這盾似乎沒有用,攔不住夏竹,眼巴巴看着這奴仆兩人處得勝似親姐妹,一概忽略自己的存在。
毛杏葉哪裡見過這麼多、這麼漂亮的煙花在空中綻放,興奮的喊叫個不停,頭擡得累極了,揉了揉脖頸,卻還是不願意低頭。
毛家人坐在院子裡,看着被煙花點亮的夜空到賞月吃糕點,都是第一次體驗,如此的輕松閑暇,是他們從前不敢奢望的時光。
“怪不得不願意回去,若是我們不來,毛荷葉你壓根就沒打算接我們來京城是吧!”毛父又忍不住開始了,每看到一件開了眼界的事情,享受到新的幸福生活,就忍不住明裡暗裡嘲諷一番。
毛荷葉沒有搭理他,而是将糕點端到了母親面前。
“你和謝公子如何了?什麼時候他上門提親呀?”毛父又道,“他家可不好去,我好幾次路過,都進不去。”
提到謝淵,毛貴的眼神落到了毛荷葉臉上,将鏡子放下,“小妹,那謝公子你能不能幫我約一下她。”話落,就被毛父拍打。
這出場景再現,毛荷葉習慣置之不理。
“約什麼約,毛貴我告訴你,不準惹到了人謝公子,也不準上門找他。”毛父狠拍桌子,嚴厲警告。
“爹,你不能去找他,如果你惹了謝家,後果我們擔當不起。”毛荷葉将點心撂在桌面上,不忍和他吵架,遂而走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