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在回家的反方向,兩人一緻決定不吃早飯,直接從旁邊上高速,回餘城吃午飯。
剛上高速沒多久接到常景殊電話,她不知道兩人昨天去臨縣的事:“晚上你爸請你大大還有幾個朋友吃飯,讓你和莊淙也跟着一起來。”
駱嘉其實知道駱應晖的心思,以往這種飯局根本不會帶她,現如今不同,家裡有尊能長臉面的大佛。
今晚去的還有公司裡的人,莊淙也認識。
駱嘉開着免提,莊淙也能聽到:“好的媽。”
中午回到餘城,莊淙找了家私房菜館,吃飯的中途接到莊築國的電話。
駱嘉聽不到莊築國在說什麼,但能看出莊淙的表情一些嚴肅,而且不管莊築國在說什麼,他都說好。
撂下電話後,莊淙一副為難地表情落入她的眼中,他幾次欲言又止,吃飯心不在焉。
駱嘉的嘴裡還在嚼着飯,心不在焉地問:“怎麼了。”
莊淙:“爸讓我晚上去參加個飯局,為了活動升職。”
駱嘉點頭表示理解:“那去啊,這有什麼好為難的,任誰都能分得清孰重孰輕,就是别忘了給我爸打電話哈說一聲。”
“那是肯定的。”
駱應晖聽後雖然嘴上說着沒事,但語氣難掩失落。
兩人又聊了幾句工作上的事,莊淙一句‘還得多向您學習’,駱應晖笑得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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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飯店訂在全聚德烤鴨。
服務員:“您好,有預定嗎。”
駱應晖提前發了包間預定的信息:“V5包間。”
服務員:“好的,這邊請。”
已經到了幾個人,常景殊也在其中,但看了一圈沒找到駱應晖的身影:“他呢。”
常景殊湊過去低聲道:“開車接你大大去了。”
“啊。”駱嘉納悶,“為什麼要去接。”
袁梁住的地方和他們家幾乎跨了半座城,袁梁不是不會開車,她也不喝酒,以往她都是自己開車來。
屋裡還有人,常景殊她苦笑一聲,把聲音壓到最低:“為了讨好呗。”
原定六點到達,除了駱應晖和袁梁,所有人都已經到齊。
駱應晖打來電話說在路上堵車,還要半個小時才到。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在場的一位男士提議出去迎接兩人。
大家自動排成一排看着駱應晖的車在門口停下,袁梁下車,他去停車。
駱嘉借口上洗手間沒出去,實際她躲在噴泉後面,看着袁梁和每個人都擁抱了一下,唯獨沒和常景殊打招呼。
當下人多,氣氛熱鬧,沒人注意到這個細節。
袁梁走在隊伍的前面,大家擁在身後,進屋後她把ONTHEGO大象灰的包包随手放在桌上,一邊摘下墨鏡一邊抱歉:“路上堵車了不好意思來晚了。”
屋内的聲音不約而同響起,都在說沒關系,晚高峰點堵車很正常。
駱應晖進屋後招呼大家坐下。
袁梁坐在主位,她坐下後大家開始定各自的位置。
“駱礦,你們一家坐這邊吧。”
駱嘉不知道誰在說話,剛擡頭要找,駱應晖在對面急忙擺手:“不用,我坐這,她們娘倆做那邊就行。”
鄭承方:“應晖坐我這,弟妹和孩子坐嫂子挨着嫂子坐。”
說話的人是餘城市公安局局長,和關政南有不淺的交情。
他和妻子坐在袁梁的右側,駱應晖坐在他們夫妻倆的身旁,常景殊和駱嘉被安排坐在袁梁的右邊。
袁梁提了一嘴莊淙怎麼沒來,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她,駱嘉抿了抿唇:“他臨時有事來不了。”
“哦。”袁梁擦了擦嘴,“和小莊好久沒見了,上一次見還是在你大爺孫子的滿月酒上。”
駱嘉擡頭看了她一眼,畢竟那樁醜事現在還是駱應晖和常景殊之間一點就燃的矛盾。
看到駱應晖給自己使了個眼色,駱嘉端起倒滿山楂汁的高腳杯:“大大,我敬您一杯。”
“好好。”袁梁示意她坐下,“你和小莊也抓點緊讓你爸媽早日抱上孫子啊。”
駱嘉一怔,一桌人都樂呵呵的看着她笑,她扯了扯嘴角,僵硬的笑容比哭還難看,看在駱應晖和常景殊的面子上,她隻能禮貌性地嗯了聲回應。
坐下後松了口氣,酒桌上開始喝酒聊天,駱嘉獨自埋頭吃飯。
酒過三巡,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了些醉意,關政南結束了上一場飯局後匆匆趕來,駱應晖趕緊往袁梁身旁多加一個闆凳。
大家起身,一起高舉酒杯,對關政南說着各種溜須拍馬屁的話。
駱嘉正在看莊淙發來的信息,他說自己喝多了,提前報備自己一身酒味。
他今晚注定是需要喝醉的,出門前駱嘉提前就煮好了醒酒湯,讓他回去後熱一熱再喝。
莊淙的聲音黏糊糊,他坐在車後依靠着車窗,聲音黏糊糊:“你什麼時候回來。”
駱嘉回了三個字:“不知道。”
回過信息再擡頭,看到常景殊和袁梁在說話,兩人聲音很小,不知道在聊什麼。
駱嘉前一秒還在心裡猜測兩人能聊什麼,端起高腳杯剛喝了口山楂汁,下一秒,袁梁在衆多人說話的時候突然高聲不耐煩地插道:“你看看她!”
駱嘉看着她手指着常景殊,聲音尖細,等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她後,她繼續道:“她有多煩人,老是疑神疑鬼,懷疑應晖在外面出軌,應晖根本不是這樣的人!”
話落,桌上瞬間安靜。
駱嘉不明白不知道她是何居心,在飯桌上公開說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