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膽在門口停頓了一下,又開始緩緩向她靠近了過來。
等等等等,你不要過來啊!!這是什麼靈異現象啊??
理奈僵住了身子(原本也動不了吧),隻能看着這個奇怪的海膽走了過來。
嗯?
随着距離的拉近,視角受限的範圍終于沒有了遮擋,理奈也終于看清了走過來的是一個頂着海膽頭的小孩子,隻不過因為身高,剛剛就隻能看到一個海膽。
以後一米八的惠惠:甯禮貌嗎?
以後是不是一米八理奈不知道,但現在這個奇異的發型讓她不得不懷疑伏黑甚爾的審美了。
眼前的小孩雖然頂着神奇的發型,但這清秀的樣貌和綠色的眼睛,明顯就是縮小版的伏黑甚爾啊!更别說就是這個孩子幫她做了包紮了嗚嗚。
理奈眨着眼睛看着他,小孩走過來,拿着一塊溫熱的毛巾在她額頭上擦拭着,邊動作邊看着她,眼神帶着十分的認真:
“我叫伏黑惠,是爸爸把你帶回來的,你身上傷口太多還發了燒,我隻能幫你簡單處理一下。”
啊原來你就是伏黑惠!差點以為是女孩子了或者伏黑太太了,幸好還沒問出口,理奈帶着心虛這麼想到。
她清清嗓子就開口,試圖營造出一個溫柔大姐姐形象,“嘎——”
???
太久沒說話再加上發燒,出口的聲音立馬變形。
理奈和伏黑惠都呆住了,伏黑惠立馬跑出了房間,徒留理奈一個人開始思考人生。
不過成熟的小小惠怎麼會是被吓跑的呢,理奈聽見外面傳來的水聲,轉眼他就小跑了回來,手上還端着杯溫水,伏黑惠小心翼翼地把水捧到她唇邊,直到她一口氣喝完。
理奈咳了兩聲,确定自己可以正常說話了,才放輕聲音開始和他交談。
“我叫九條理奈,是你爸爸的…朋友,出了些意外,你爸爸救了我。”接着就是更加溫柔的聲音,“也謝謝你幫我包紮,你也救了我呢,小惠真厲害。”
伏黑惠的耳朵直接變得通紅,“不,不客氣,隻是簡單的包紮。”
理奈看着面前軟糯的團子惠,老母親之心倏地就爆發了,恨不得直接抱起他親親貼貼:啊啊啊偷孩子什麼罪??
腦海裡的聲音幽幽響起: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理奈:我隻是口嗨一下嗚嗚。
伏黑惠看着她變得火熱的視線,抿着嘴稍稍側頭,“你感覺身體怎麼樣,老爸說治療費太貴,說不定你就得癱了。”
汝聽,伏黑甚爾人言否?
理奈動了動手指,感覺随着醒來的時間身體也逐漸恢複了機能,不過還是很虛弱罷了,“現在還好,應該過一段時間就能恢複一些了。”
似乎是為了反駁伏黑甚爾的話,她又補充道:“不會癱的,還有治療費我也有的,不用擔心。”
咒術師,雖然慘但有錢,更别說理奈還是囤囤鼠。
伏黑惠看她确實沒有說謊的樣子,點點頭,乖巧的模樣讓人心動。
理奈忍不住擡手摸摸他的海膽頭,伏黑惠也乖乖站在那裡,甚至稍微低下了頭。頭發略微有些粗糙,還有些紮手,但孩子的頭發總歸是比較柔軟的,應該吃點黑芝麻補補。
正當這麼想的時候,理奈突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勁,狐之助及時出現解釋道:
“理奈大人,您的身體在進行一定程度的自我修複,可以理解為咒力為了保護您所進行的自救行為。伴随着每次的爆發極限,咒力都會有所提高,如果您能活下來的話。”
這就是人的潛力嗎,以命相博啊這,不過結果真香,嘶溜。
“小惠,家裡有電話嗎,我想和我朋友說一聲。”結果香歸香,但要是那幾個人知道了不得把她念叨死,還是先報個平安吧。
伏黑惠低着頭,有些不好意思,“家裡沒有電話,爸爸這幾天也不讓我出門。”
那可能還是和那群詛咒師有關,昏迷前好像聽到了‘搶單’?
她語氣更加溫和,聽不出失望的樣子,“那咱們就等爸爸回來再打電話就好了,沒事的。”
“小惠,我先休息一下,待會我們再聊天好嗎?”咒力在修複身體,但困意也席卷了上來,理奈看着小惠點頭的樣子,又閉上了眼睛。
‘等等,理奈大人,還有件事,伏黑甚爾看到…’
狐之助沒有得到回應,理奈已經沉入夢鄉了。
等理奈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房間的窗簾還是緊緊拉上的,屋内的光線也依舊昏暗。
啪嗒——燈光驟然亮起,理奈隻感覺眼睛一陣刺痛,伸手就擋住光源,耳邊響起了一聲嗤笑。
高大的男人靠在牆上,隐在黑暗中一眼不發,直到她醒來才打開了燈光,現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理奈頓了一下,從被窩裡坐了起來,靠在床頭,“謝謝你,伏黑君,請問能借我下電話嗎?”
伏黑甚爾沒有回應,不加遮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蒼白、脆弱、無力地将身子遮掩在被子下面,語調輕柔,總是帶着撒嬌的意味,似乎還不知道自己破碎的衣服還在身上穿着。
“啧,确實還可以。”怪不得他頭腦一熱就過來了,還特意找孔時雨要了地點。
“嗷?”理奈不明所以然。
“我說,為了救你我還錯過了一個大單子,你怎麼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