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理奈歪歪頭，顯然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為什麼要悟同意？”

不就是教小惠咒術嗎。

“傑願意就可以了...吧？”

等等，不會吧不會吧，悟對摯友的占有欲這麼強嗎，這是什麼小學生思想？！

理奈頓了一下，緊接着用力搖晃和夏油傑交握的手掌，求助的眼神投向他，試圖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像隻幼獸，嗚嗚咽咽地在向信任的人類尋求安撫。

真是什麼都寫在臉上了。

夏油傑眼神含笑，無奈搖搖頭，倒沒有阻止她的動作。

“啧，這裡還有人呢。”

伏黑甚爾興趣盎然地看着兩人的小動作，“怎麼樣，商量好了嗎？”

夏油傑不動聲色地擋住了他肆意的視線，示意他看向懷裡的伏黑惠，答非所問，“剛好請伏黑君把人給帶回去。”

伏黑甚爾對年輕人的挑釁不甚在意，擡起下巴意有所指：“是我的，自然是要帶回去的。”

他滿是興緻地舔舔唇，也不介意火上澆油一把：“這麼護食？小心哪一天就便宜别人了。”

夏油傑迎上他惡意的視線，突然笑了起來，捏了下手裡的綿軟就把人牽至身側。

“倒是多謝提醒，不過，那人總歸不會是伏黑君。理奈，你說是嗎？”

理奈雖然不知道他們打什麼啞謎，但這種求生時刻她還是很熟悉的，眼都不眨就附和道：“是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伏黑甚爾看着她的樣子，“啧，小傻子。”

？？？

一碼歸一碼，怎麼能罵人呢！

理奈鼓着雙頰，想要和他争論又想起還在夏油傑懷裡的小惠，捏着鼻子就當作沒聽到好了。

“十影是小惠的天賦，掌握起來很快，或許可以想個辦法引導一下？你也不想小惠就這樣下去吧。”

“也是，最後賣給禅院家的價格還能再往上提點。”

理奈選擇性地無視他這句話，“十影的名頭一出，禅院家是一定會找來的，小惠現在還小，送到高專不一定能護住，甚爾君雖然總是看起來不在意的樣子，嘴上說着要把小惠賣給禅院家，實際上卻一直瞞着十影的消息。”

“甚爾君，我還是想問——”

她定定地看着禅院甚爾，一字一頓：“你要放棄小惠嗎？”

周圍突然寂靜了下來，伏黑甚爾準備好敷衍的話在看到女孩認真的眼神後就再也說不出口了。

短暫的沉默過後，伏黑甚爾狠狠地閉了下眼睛，渾身上下充滿了煩躁的氣息，“知道了大小姐，我的兒子再怎麼着也輪不到那些人教導。”

然後他就看見了理奈緩緩綻放的笑容，眼尾帶紅，恍若黑夜中的煙火，溫暖絢爛，即便很多年以後也記憶如新。

“太好啦，甚爾君。”

“要說到做到啊。”

*

伏黑甚爾帶着兒子離開了，離開前說要去禅院家弄幾本古籍出來。

理奈幸災樂禍（劃掉）善解人意地揮揮手：“相信禅院家就算知道了也一定很樂意幫助十影成長的~”

夏油傑一臉假笑：“那祝伏黑君順利。”

伏黑甚爾自然是嗤笑一聲。

得到伏黑甚爾的承諾後，理奈心裡落了塊石頭，哼着小調和夏油傑向外走着，沒有注意到夏油傑的沉默。

一路到了遊樂園的大門口，她伸手拉住還在往前走的夏油傑，夏油傑低頭看過來，溫和地問她：“怎麼了理奈？”

理奈更是疑惑的回望着他：“不是要回去了嗎，怎麼往反方向走啦？”

夏油傑反問她：“不想逛逛嗎？監督那邊就說處理晚了，有我做擔保不會有事。”

“好诶！”

月光皎皎，人影成雙。

已是深夜，路上行人并沒有很多，兩個人就這麼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着，最後落座在一家關東煮面攤前。

理奈打量着空中的繁星，是現世裡已難見的壯美，不由地伸手，仿佛在觸摸着星空。

夏油傑舉着關東煮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幅景象，那種人影渺茫的感覺越發明顯了。

他坐到理奈身邊，切斷了這幅畫面，在理奈轉過頭來時輕聲問着：

“理奈會跟着别人離開我們嗎？”

霧氣柔化了他的眉眼，平添了一分脆弱，隻有他自己知道是僞裝還是真實。

理奈噎了一下，這幅畫面怎麼就這麼似曾相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