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奈狐疑地打量着他,看起來不像開玩笑啊。
唉,這就是朋友太少容易出現的情況,就像小孩子擔心家裡有了二胎會忽視自己一樣,據各種經驗表明,此時要給孩子充分的安全感和對他的肯定!
理奈照葫蘆畫瓢,用冰涼的小手捧着夏油傑的臉,“不會的傑,我會陪着你們,直至‘我’的生命盡頭。”
害,傑的臉怎麼這麼暖和。
手不由自主地在他臉上摩挲着,試圖汲取更多的溫度,但是dk的臉蛋為什麼這麼絲滑!
夏油傑怔愣了一下,滾燙的喜悅逐漸溢滿了他的胸腔。
生命盡頭。
哪怕是與人共享,也要緊緊的抓在手裡才行。
理奈看着他因為驚訝而睜大的眼睛,不由地感慨:孩子真好哄啊。
随即接過他手裡熱乎乎的湯杯,任由夏油傑一個人逐漸五條悟化,整個人周圍仿佛在冒着小粉花。
“傑,待會我們坐虹龍回去吧!”
“好,聽你的。”
*
夜深露寒,虹龍攜着冷風緩緩降落在高專宿舍樓前,身影消散的同時夏油傑抱着人跳了下來。
他攏了攏女孩身上的男式制服,把人再往懷裡送了些,動作尤為輕柔,白色的月光仿佛也罩上了一層薄紗,不再清冷。
五條悟幾乎是沒有休息地連軸轉才能提前一個星期趕了回來,在宿舍門口吹了大半夜的寒風,終于等到了人,結果一個看起來睡得安穩,另一個對他視而不見!
五條悟生氣,五條悟忍了,因為睡着的那個人看起來格外安逸,是被“監控”這段時間來難有的神情。
他側身讓開了樓梯,和夏油傑一起把人送回了房間,安置好理奈之後兩人默契地沒有出聲,相互僵持了一會就一起離開去了夏油傑的屋子。
才關上門,五條悟就嚷嚷着不公平,“傑你是不是想偷跑了!如果不是我告訴你回來了,你們今晚是不是就不打算回來了?說好了我們...”
“今天見到了天與咒縛。”
夏油傑冷不丁地打斷了他。
“他很危險”夏油傑斟酌了一下用詞,“他和我們想的或許是一樣的。”
一陣沉默,五條悟收起了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裡透出了輕蔑,“他憑什麼?”
“不過才認識幾天,又帶着一個拖油瓶,老男人不會誤解了理奈的同情心吧。”
他撚着手指,聲音輕輕地,“我不同意他有這個想法。”
夏油傑靠在窗邊,聞言拉開了窗簾,看着透進窗戶的月光,學着理奈晚上的動作将手伸向空中,光線就此在他臉上明暗交界。
“我也這麼想的,”
“光如果分給了太多人,那麼我們能得到的,就太少了。”
夏油傑看着平靜的校園,不知道現在裡面又藏着多少監控的咒術師。
“還是要盡快把理奈的‘監/察’解決。”
雖然可以就這樣和理奈綁定在一起,但這樣對她來說過于不公了。
五條悟沒有反對,手指輕敲在扶手邊,一雙六眼不用刻意就能感受到樹林投過來的各種視線,他朝着某個方向惡劣地笑了一下,對方立馬驚顫着收回了咒力。
五條悟嘲諷地勾了下嘴角,轉回來對着夏油傑說着他從五條家得來的消息。
“各個家族已經沒有可以入學的适齡咒術師了,下一屆無論是京都還是東京,高專都會出現斷層,到時候他們就算再不願意,也不會放着一個咒術師不用,畢竟對他們來說,他們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夏油傑跟着收回了視線,“那就在三年級之前通過特級考核。”
兩個特級,一個反轉術式,背後再加五條家和京都校,高層們也會忌憚幾分。
隻有自己手上的籌碼足夠,才有資格和高層們叫闆。
“所以...”五條悟刻意拖長了聲調,引得夏油傑把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滿眼都是你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五條悟陰恻恻地接上後半句:“你今晚真的沒打算自己帶着理奈就不回來了嗎?”
夏油傑挑眉,看來是沒有糊弄過去,“嘛,如果你今晚不回來的話。”
五條悟絕對是等不到人就會把事情鬧大的類型吧,被他找到的話整個後半夜都不用休息了。
“好啊傑,我就說你這個眯眯眼沒有什麼好心思,被我抓到偷跑了吧!”
“彼此彼此,悟也沒什麼資格說我吧,畢竟上次還是我把狐狸帶走的。”
“一碼歸一碼,這次你可沒提前和我說!”
“那要打一架嗎?”
“來啊,打就打!”
随即就是後山樹林裡響起的各種轟隆聲,包含着一些被“誤傷”咒術師的慘叫。
站在宿舍門口的家入硝子抖了抖手裡到頭的煙灰,煙頭從窗口落下,她沒有再向外面看去,雙手插進白大褂的衣兜轉身離開。
大家都隻是‘共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