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城野躺在白淵的床上,盯着天花闆發呆.他很少靜下來長時間去思考一件事,因為這對他來說簡直是浪費時間。用他的話說,就是“還不如來一^來得實在”。
但他現在卻安安靜靜地躺在那兒,去思考自己對那個Beta究竟是什麼感覺。
秦箋楠——白淵口中的“發小”。
剛開始,隻要撞見他們有一丁點兒親密行為蕭城野就覺得火大,好像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觊觎。那種感覺令他非常不爽。但剛剛閱讀了那本書——明知是秦箋楠寫給白淵的,而且白淵還收藏了起來。這行為已經比之前的任何肢體接觸都要更加親密,但蕭城野卻沒有之前酸溜溜的感覺。
他甚至覺得很舒心,心想着至少白淵不會一個人忍受那麼多,他還有一個真心朋友。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
路燈一盞一盞地亮起來,發出淡黃色的光。
雪已經小了許多,但空中仍能看到飄飛的雪花。尤其是在路燈下,格外明顯。
白淵和秦箋楠肩并肩地走着,相談甚歡。
“……頭發長長的,皮膚很白。穿着一條淡綠的針織裙。”秦箋楠努力回憶着,“兄弟,她是你手底下的人嗎?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沒印象。”白淵搖了搖頭,“再說了,我們這兒工作的不是Alpha就是Beta,哪來的Ome……卧槽?!”
白淵正說着話,秦箋楠突然一伸胳膊放倒了他。
“你他媽有病?”白淵扯着秦箋楠站起來,嫌棄又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你該打狂犬疫苗去了。”
“Sonry啊兄弟,我認錯人了。秦箋楠用目光指了指剛走過去的一個女Apha,“我還以為是她……”
“……老毛病又犯了。”白淵翻了個白眼,想起來之前初中的時候秦箋楠也是這麼把他在喜歡的女生面前撂倒的。他拍拍身上的雪屑,“你他媽還是那個裝貨。”
秦箋楠讪讪地笑着,剛想開口說點什麼,突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味道越來越濃,越來越近……
那個一上來就說他一身屎味的Alpha?!
秦箋楠回頭,正對上蕭城野的目光——不過這次,蕭城野并沒有和他拌嘴,而是略過了他,徑直來到白淵眼前。
“白警官。”
“我不是讓你别出來嗎?”白淵的耳尖染上一抹淡淡的粉紅,“你……沒被人看見?”
“沒。”蕭城野搖頭,輕輕抓起白淵的手腕:“白警官,不知道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這話明顯是說給秦箋楠聽的。秦箋楠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切”了一聲,吐出一股白氣:“……我走!你倆好好聊。”
淡黃的燈光下,隻剩下蕭城野和白淵兩人。零星的雪屑落在兩人身上頭上、肩上,還有一些在他們臉前閃過,被哈出的陣陣熱氣融化掉,成為他們之間的氛圍煙霧。
盯着那被凍得有些紅的鼻尖和臉頰,蕭城野一時有些出神。
白警官。
白淵……
“你要說什麼?”白淵微微仰頭看着蕭城野,讀不懂他眸中的晦暗神色。
“你覺得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蕭城野吞了口口水,生平第一次體驗到"緊張"的感覺。
“……嗯?”
白淵當即愣住了。蕭城野今天怪怪的,有點像……喝了假酒。
蕭城野耳尖有些紅,眼裡閃着銳利的光芒,好像要将他拆吃入腹一般目光灼灼。白淵被他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向後退了幾步。
“你他媽……你他媽喝酒了吧。給我正常……唔!”
一句話還沒說完,蕭城野向前跨了一大步,捧起白淵的臉吻了上去。
白淵眼睛猛地瞪大。他大腦一片空白,耳朵裡頓時響起“嗡嗡”的聲音。
等到蕭城野伸出舌尖試圖撬開他的唇齒,白淵才反應過來他自己在幹什麼。他一把推開蕭城野,手背捂着嘴惱羞成怒地瞪他:“你他媽瘋了?秦箋楠還在那邊!”
“那就回去說。”
蕭城野偏頭用餘光掃視一圈,果然在不遠處的灌木叢裡看到一個棕色的卷毛腦袋。他歎了口氣,牽起白淵的手:“回去吧。”
白淵沒說話,低着頭被蕭城野牽着走。他偷偷擡起頭看蕭城野,心髒跳得厲害。
他媽的……這傻逼又抽了哪門子的風?
蕭城野頭也不回地牽着白淵走着,喘息越來越粗,步伐越來越沉重。他瞌了瞌眼皮,感覺自己腦子裡全是白淵,甩也甩不出去。
白警官……
白警官。
白淵。
白淵。
白淵……
“這倆搞啥呢。”秦箋楠從藏身的地方站起來,朝他們的背影張望,“剛剛就這麼水靈靈親上了?這家夥一身苦味,白淵是怎麼下得去嘴的。”
一陣風吹過,秦箋楠打了個噴嚏,把大衣往緊裹了裹。
“對哈,白淵是Beta,聞不到信息素。不過這味也太他媽大了,我在這都快被熏死了。……不對!他是不是……易感期?!”
剛進宿舍,蕭城野重心不穩地向前倒去,将白淵壓在牆上。
“白警官……你還沒說,我們是什麼關系。”
“沒什麼關系。”白淵微微皺眉,心髒砰砰直跳,甚至有些疼痛。
“或者可以算得上是炮友……吧。”
蕭城野的眼神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