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對我有感覺嗎?”
“……我不知道。”
白淵說的是真話。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對蕭城野到底是什麼感覺。他從來沒談過戀愛也從來沒喜歡過任何人。
他讀不懂自己的心,正如他讀不懂蕭城野的眼神一樣。
他在蕭城野給他找麻煩時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但在床上的時候他們又像彼此真正的愛人一樣心底開騰着原始欲望。昨晚蕭城野開槍的時候,他心中的感覺又不同于從前——是一種很複雜的情感,有一種想趴在他懷是睡過去,再也不醒來的感覺。
之前覺得他很煩,現在隻是覺得……可以和他待的久一點,再久一點。
我感覺,和你在一起很安心。
這是白淵得出的最終結論,但是他最終還是沒說出口,隻用“我不知道”四個字含糊其辭地逃避過去。
“你讨厭我?”
“……不讨厭。”
“那你喜歡我?”
“我……這……這,”白淵重新擡起頭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蕭城野:“你他媽的,你喝醉了?”
“我沒醉,”蕭城野朝白淵走近了幾步,盯着他盛着皎皎月光的眼睛:
“我喜歡上你了。”
氣氛變得微妙,似乎是蕭城野話音剛落就安靜下來,且靜得可怕。
蕭城野看着白淵,等待着他的答複,但除了自己壓抑不住的喘息聲和劇烈的心跳聲之外,他什麼都沒聽到。
“我沒開玩笑,我真的愛上你了。”見白淵不回答,蕭城野繼續說下去,“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我知道這很扯,很荒唐,但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每一天我都會想你,看到你哪怕是一秒鐘都會慶幸開心。我之前從沒有過,所以……”蕭城野頓了頓,聲音忽然放輕:“或許你願意和我試一試?”
現在輪到白淵手足無措了。面對突如其來的表白,他不知道怎麼去回複。
他還沒弄清自己的心……他還沒弄清對蕭城野的好感究竟是友情還是愛情。
答應的後果他無法沒想,但他又無法開口拒絕蕭城野。白淵從來沒談過對象,他有些能好奇戀愛是什麼感覺——換句話說,他有點兒想知道和蕭城野戀愛是什麼感覺。
“你……認真的?”白淵心跳得厲害,一下又一下牽動着他所有的感官。
“千真萬确。”
白淵抿抿嘴,再次低下頭。
他很清楚蕭城野是什麼人,也對他的表白不抱有什麼希望。誰知道他表面裝得深情,背地裡是不是養了好幾條魚?最近不去找Omega了,又不代表以後也不去。但是他們現在的關系僅限于“炮友”,也沒比備胎強到哪兒去。
理智告訴白淵,千萬不能答應他,但他的心卻在為這個人的隻言片語而瘋狂跳動着。
“……你再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吧。”白淵微微握緊了拳頭,推開蕭城野,“現在你估計不太清醒。”
“我清醒得很!”蕭城野咽了口口水,喉頭滾動,對于白淵消極的态度很明顯已經心急如焚:“我想了很久,這不是一時上頭,也不是新鮮感——我現在是易感期,但是——我們都認識一年多了,一年的時間難道不夠我愛上一個人嗎?”
“那為什麼偏偏是我?”白淵的聲音忽然提高了一度,“你在外面^過那麼多Omaga,難道就沒有一個入得了你的眼?”
“那不一樣。你很特别。”
經典的海王語錄。
白淵抽了抽嘴角,邁開步子就要出宿舍:“這句話都不知道給多少人說過了吧。”
“我說的都是真的!”蕭城野一把把白淵拉回來,“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但我就是他媽的愛上你了!”
蕭城野越說越急,幹脆直接把人抱在懷裡,好像生怕他跑了似的,“你問我為什麼偏偏愛上你,我不知道……那就親自實踐一下,然後告訴你答案。”
白淵微張着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被蕭城野緊緊地圈着,眸子裡一閃一閃。
“所以,你想不想和我試一試?”
蕭城野松開白淵,兩隻眼睛閃着期待觀察着他的反應。白淵張了張嘴好像要說什麼,最後都咽回了肚子裡。他做了幾組深呼吸,終于輕輕地點了下頭。
這也算是同意了吧。
下一秒,頭頂的燈“轟”地一下滅了——熄燈時間到。
與黑暗一同席卷而來的是蕭城野的吻——不輕不重地落在白淵鼻尖。白淵推開蕭城野,擡手擦了擦鼻子上的濕痕:“你夜盲挺嚴重……唔!”
蕭城野微微彎腰,兩張帶着溫度的唇緊緊地貼在一起。
他一手摟着白淵的腰一手扶着白淵的後腦勺,手指插進柔順的發絲裡,心跳得飛快。他興奮得無法言表,隻是重重啃咬、舔吻那兩片薄唇,像是要将白淵吞下腹中一般。
一吻過後,白淵靠在蕭城野肩上喘得厲害。現在兩人耳邊除了窗外寒風的呼嘯聲,還有起伏的喘息聲和彼此交織在一起的心跳聲。
白警官。
白警官。
白警官……
蕭城野再也忍不了了,一把将白淵推在床上,狠狠咬住了他的後頸。
“啊……”白淵吃痛一聲,試圖推開蕭城野:“老子他媽的是Beta……!”
“标記……為什麼不能标記啊……”
(省略2000)
“造孽啊!”躲在草叢裡的秦箋楠吸了吸鼻子,就這麼眼睜睜看着兩人進了宿舍。
so?這是……?
秦箋楠對着剛剛兩人接吻的地方磕了個頭,祈禱湊成他們的月老也能幫自己牽根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