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箋楠和曲琪坐在派出所的長椅上,一人緊緊貼着最左邊的扶手,一人貼着最右邊的扶手,一言不發,十分尴尬。
“小姐,這事真是個誤會,”一個小警察給曲琪倒了杯水遞給她,安撫道,“我知道您作為一個Omega又處在發情期,見到陌生的Alpha确實很緊張害怕……但是别擔心,這位先生絕對沒有惡意。”
“我知道……”曲琪已經服用過抑制劑,現在冷靜了許多。她不好意思地看着秦箋楠,語氣裡滿是抱歉:“對不起……我當時沒冷靜下來,因為我真的太害怕了。”
“不用不用,”秦箋楠趕緊接上曲琪的話,“這不是你的錯,确實是我表達有誤。”
小警察看着握手言和的兩人,心中升騰起滿滿當當的成就感。他回過頭去,對着一旁正在吃夜宵的隊長道:“夏隊,這是我第一次解決問題!天啊……”
“嗯,不戳。”隊長狼吞虎咽地吃着章魚小丸子,含糊不清道,“下個月就可以考慮轉正了。”
“真的?”
“假的。”
“隊長……”
“逗你的,好好幹,我讓你早點轉正。”
“謝謝隊長!”
秦箋楠聽到兩人的對話,把目光從曲琪身上移走,掃視了一圈空蕩蕩的派出所。
“這裡隻有你們兩個?”秦箋楠疑惑道,“我還以為今天晚上能見着白淵呢。”
“呦呦,就你這點事還能麻煩警長親自來解決?”隊長一口咽下章魚小丸子,輕笑了兩聲,“白警長現在忙得很呢。監獄長有事,好幾個月沒回來了,警長現在還兼職監獄長,每天忙得要死。”
“白警長真的超級厲害!”一旁的小警察附和道,“同時是兩個領域的精英幹部!當時我就是因為他才選擇當警察的……”
“當時?”秦箋楠皺眉,“他調來斐城才一年多。”
“對啊,我就是一年前才畢業,選擇當警察的。”
“那你……”秦箋楠看了看這位看起來起碼有40歲的小警察,默默閉了嘴。
“我聽我哥說了,”曲琪也加入了聊天,“監獄長到底幹什麼去了?”
“這誰能知道,人家的私事少打聽。”隊長終于吃完了那份章魚小丸子,把空盒子扔進垃圾桶,“不過我聽說,他是給他那兒子擦屁股去了。”
“哈?他兒子拉了多少能讓他擦半個月?”
“……我是說給他兒子處理爛攤子去了!”夏隊長對秦箋楠的腦回路甚是佩服,“後面的不清楚。不過人家都當監獄長了……動用私權什麼的咱也管不着了。咱就是個普通小警察,天天勤勤懇懇……”
夏隊長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這都半夜兩點多了,你趕緊給人家姑娘送回去吧。”
“嗯嗯,”秦箋楠聽到趕緊站起來招呼曲琪:“真的,不早了,趕緊回家休息吧。”
送走了秦箋楠和曲琪,夏隊長翻了個白眼,對着垃圾桶狠狠啐了一口:“監獄長個屁!天天坐着位置不幹事,我就說嫌疑人怎麼越抓越多……那姓霍的老頭給錢就放人啊!他媽的……”
“還得是我們白警官!”小警察一臉崇拜道,“什麼時候可以和他見個面啊?”
“見啥面,那連環殺人案都快十年了還沒處理完!”夏隊長咬牙切齒道,“人家白警長不忙啊,你想見就見嗎?我還沒見過呢!”
“那是不是……等霍獄長回來白警官就不會那麼忙了?”小警察依然一臉憧憬。
“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他兒子的事麻煩得很。”
“他兒子?好幾年前就死的那個?”
“當時對外說是死了,但最近有人懷疑。”夏隊長抱着胳膊認真地看着小警察,“他兒子以前是某投行的幹部。他們被查出偷稅漏稅三千萬之後他就那麼巧的死了?”
夏隊長說到這頓了頓,慢吞吞道,“現在某投行的CEO還在監獄裡蹲着呢。不用說了,道理誰都懂……但我就是推測一下哈,别當真。”
天漸漸亮起來,東方泛起了魚肚白。秦箋楠眼皮動了動,呻吟了幾聲從方向盤上撐起身。
腰酸、背痛,頭更是疼得快炸了。秦箋楠迷迷糊糊眨眨眼,将車頂的鏡子翻下來——兩個又大又深的黑眼圈,臉紅得吓人,而且左臉上還印了一個方向盤上的汽車logo。他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滾燙。
昨天光顧着送曲琪回家了,自己到了易感期都忘了買藥,還迷迷糊糊就這麼在車上睡着了。
易感期既沒找Omega也沒吃藥,他不發燒誰發燒?
秦箋楠認命地啟動車子,一邊往家開一邊在手機上給自己叫了藥店的外賣。不過兩人的特殊時期能撞在一起就挺巧的。秦箋楠想着,嚴重懷疑是曲琪的信息素讓自己的易感期提前了好幾天。
另一邊,白淵也從宿舍的床上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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