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淵動了動身子想要起來,卻被旁邊的人一把摟住了腰。蕭城野閉着眼睛,頭埋進白淵的頸窩,聲音中帶着一絲還沒來得及消散的鼻音:
“寶貝兒,再躺會兒……”
這一聲"寶貝兒”,讓白淵如遭晴天霹靂一般愣住了。
雖然他昨天沒喝酒,也清醒的很,但他一直覺得昨天發生的事就如夢一般不真實。而身上的痕迹、清晰的記憶以及腰間傳來的溫度,無一不在告訴他,這不是夢。
他真的和蕭城野在一起了。
他真的和蕭城野在一起了??!!
白淵感覺自己已經石化了。
警長和囚犯在一起了,這要是傳出去,他的工作就别想要了。不光飯碗不保,而且極大概率會身敗名裂——就好像老師和學生談上了!
到底為什麼要答應他?昨天腦子抽筋了吧!!!
白淵渾身僵硬,緩緩把胳膊從蕭城野懷裡抽出來,将環在他腰上的胳膊向下推,試圖從這個詭異的懷抱中脫離。但沒想到——不,早該想到的,腰間的胳膊非但紋絲不動,反而還收得更緊了點兒。
“怎麼,^完了就提褲子翻臉不認人?”蕭城野挑眉,“昨天你自己答應的,忘了?”
白淵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做了個深呼吸,扯出一個尴尬的笑:“那個……你昨天喝醉了,對吧。”
“我沒醉。”蕭城野一點兒都不給白淵台階下,胳膊一撐坐了起來,看着床上一臉難以接受的白淵,微微皺了皺眉:“白警官哪裡又不滿意了?我昨天^的時候光顧你^了,你明明^^得要死,現在翻臉不認賬了?”
白淵的耳根發紅。他記得很清楚,昨晚的感覺和前幾次都不一樣。蕭城野的動作又輕又柔,恰到好處地^在他的每一個點上。他還沒忘掉自己昨天是怎麼^^得在蕭城野懷裡直哼唧,以及如何主動素吻去讨好他的。
記憶湧現,白淵越想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多希望昨天自己沒有動心,直接拒絕蕭城野,避免今天以及之後的所有麻煩。
瘋了。
他絕對是瘋了。
白淵又做了幾組深呼吸。他在心裡給自己建設了至少三分鐘,才敢坐起來直視蕭城野。
那雙淩厲的眼睛裡此時充滿了不解,甚至還有一絲委屈。白淵也不知道是對昨天發生的事面紅耳赤還是對蕭城野這個人面紅耳赤——總之,他臉又紅了。他轉過頭去幹咳一聲,擠牙膏似的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我覺得……咱們還是^友關系,這就挺好。”
這話白淵自己說出來都心虛。他緊攥着床單,将本就不平整的布料弄得更加淩亂。
“什麼?”蕭城野愣了一下,随後瞪大了眼睛,滿臉都寫着“Unbelievable”。
“白淵,你……你他媽的,這話是怎麼說出來的?”
“我認真的,”白淵把頭發别到耳後,心跳得厲害:“警長和囚犯談戀愛……這是不可能的事,不管會不會傳出去,這……這太怪了。你要說^^還可以,但要是正經的戀愛……操,我想象不到,他媽的。”
“那你昨晚點什麼頭?”蕭城野感覺自己被耍了,怒火攻心,“你别說是發^了神志不清。你他媽是個 Beta,當時腦子清醒得估計能參加高考。”
“當時我瘋了。”白淵有些自暴自棄地說,“等你出去,我們可以……”
“可以個屁!”蕭城野真有點生氣了。活這麼大,隻有他耍别人的份,從沒有一個人可以玩弄他的感情。而眼前這個Beta,連信息素都沒有的Beta,隻靠一張臉和一張嘴就把他耍得團團轉。
“白淵,你逗我是不是?”蕭城野氣笑了,“少玩欲擒故縱,老子喜歡打直球。”
“我沒開玩笑!”白淵見和他說不通也有點急了,“等你出去,我們光明正大的戀愛,這不好嗎?”
“不好!”蕭城野咬牙切齒道,“我還有幾個月出獄,你他媽最清楚了吧。七個月不到。七個月而已,現在談戀愛就怎麼了?”
白淵沒說話,胸口劇烈地起伏着。蕭城野見他沒說話,于是繼續往下說:“你對我有感覺,這點我敢肯定。如果你對我一點兒感覺也沒有的話,你是不會答應我的。既然點了頭,你他媽為什麼反悔?你他媽……你他媽的明明喜歡我!”
“給我點時間,”白淵咬緊了嘴唇,“給我點時間,我再好好想想。這真他媽該死……”
“行,”蕭城野抓起昨天随意扔在地上的衣服,“你好好考慮。明天,不,今晚我再來找你。”
“今晚?你他媽的……我說了我需要時間!”
“時間?”蕭城野挑起一根眉毛,看着白淵不屑地輕笑了一聲,“那你說,你要多久。”
“我……我不知道。”白淵的手緊抓着衣角,聲音裡透着一股心虛。他是真的不知道。
“十天。十天你他媽總夠了吧。”蕭城野說着,不給白淵反駁的機會,直接轉身出了房間。
聽着清脆的碰門聲,白淵靠在床頭,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上級交給他的任務,他履行得不錯。但如果讓上級——那位真正的監獄長知道這位兼職的警長用職務務之便給自己謀了個對象,他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