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像隻未長成的瑩鳥。”
鳳鳥身形比瑩鳥小了一倍不止,若莫夜寒看來如此,想必旁人這會兒見了赤昊,也隻會覺得這是隻未成年的瑩鳥吧。
莫夜寒看看狸獸,道:“王爺要不要也用這琳琅果,好瞞過外人?”
李寒庭并不是沒想過,但卻不願如是做:“煥章若見我換了模樣,必然有對你諸多猜忌,還是罷了。左右他已見過我了,也沒有必要非要遮掩,隻是小心些其他人便可。”
莫夜寒又問道。“我們就要出幽林了,王爺可想好說辭了?”
雖然隐去了赤昊作為鳳鳥的事實,然而将赤昊帶在身邊,早晚有一天會被人看見,李寒庭深知這個謊話若是圓不好,日後也是麻煩。
他擡眼看看面前的莫夜寒,這個忙,恐怕隻有莫夜寒能幫他,隻是……
似乎注意到李寒庭投向自己的目光,莫夜寒回望過去,李寒庭卻像是做賊心虛一樣,立刻移開視線。
“王爺若想不出,我便去同煥章說,在林中撿了一隻瑩鳥,帶回來養傷,等瑩鳥傷好了便放歸幽林,如何?”
李寒庭猛地回頭看向她,眼神中有幾分驚喜,卻又強壓下來。
“也不是不行……”他聳聳肩,“隻是要麻煩你。”
莫夜寒輕笑:“我不在意這些麻煩,隻是我擔心煥章仍會對赤昊抱有其他想法。”
李寒庭明白莫夜寒的擔憂。
雖說幼年瑩鳥并無異能,但成年之後凝水成湖的本事令人歎為觀止,若煥章動了旁的心思,利用赤昊之能也是早晚的事。
若如此,雖不會因為是當朝王爺的侍獸而被觊觎,赤昊也早晚受他人掌控。
“我定會想辦法保護好赤昊。”李寒庭少有的嚴肅起來。
妖獸一旦認定主人成為侍獸,非死不棄。
不論在旁人眼中看來,這份人與妖獸之間的羁絆如何,對于李寒庭來說,這份責任,在赤昊認下他作為主人那日起便不曾更改,以後自然也不會改變。
“那我也當盡力,幫王爺照顧好赤昊安全。”莫夜寒言罷起身,“既定下這事,我們也該早回去。”
狸獸點點頭,而後一躍跳進背籃。
莫夜寒重又将背籃背在肩上,伸出手臂招呼,赤昊便落在背籃之上。
“還有一件事,我需得提醒你。”李寒庭思索良久,撐着前肢靠近莫夜寒耳邊,“煥章以為我是你的侍獸,若讓他誤以為你收了赤昊做侍獸,在他眼中,你便是個有兩隻侍獸的人了。”
在北冥王朝,有一隻侍獸已是難得,若有兩隻,那可是要被寫進史書一般的存在。即便千年之後北冥王朝覆滅,改朝換代之後,依然會有人記得莫夜寒這個名字。
“多謝王爺提醒。”莫夜寒心領神會。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這是古往今來不變的道理。即便是轉換了世界,看來人心也沒有多大的變化。
成為衆人焦點,也便成了衆矢之的。莫夜寒或許不知曉北冥王朝中是怎樣一番格局,但和當朝皇帝陛下比肩這樣的事,她是萬萬不會主動去做的。
回到章宅,屋中桌上留着一張煥章書寫的字條,看日子是莫夜寒出發後三天留下的。字條中言道,過幾日煥章便要來章宅,找莫夜寒商量要事。
怕煥章天亮便會現身,莫夜寒急忙整理行裝,不想讓煥章看出一絲破綻。而後将從前矮櫃中那些朱絲草取出來,埋在院中不起眼的地方。
做完這一切,才尋了些藥處理起自己的傷口。
夜色已深,李寒庭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這遭煥章若仍帶着生意上門,可沒那麼好搪塞過去。”前次已然駁了煥章的面子,這次總不好再出差錯。李寒庭于是問道,“可有想好對策?”
“王爺有何高見?”
“高見不敢當,隻是……”莫夜寒頭一遭與煥章合作,便給了煥章一個下馬威。自那時起,李寒庭便開始思索,日後要如何從煥章這裡獲取情報。
“罷了,明日先看看他到底打什麼算盤。”李寒庭将身體卷縮起來,“赤昊,今日教你的可要記好,明日不要再煥章面前露了餡。”
他說罷,不多久便睡着了。
一旁的赤昊見了,飛上矮櫃,遙遙守着。
第二天,煥章果然清早到訪,見到莫夜寒正在院中收拾,着實愣了好一陣子。
“莫姑娘,這是……”
他上下打量着莫夜寒腳邊這隻白色飛鳥,一時驚得說不出話。
莫夜寒消失幾天,他以為莫夜寒不告而别。沒想到再次相見,莫夜寒竟然收服了一隻妖獸。
他瞥了一眼屋裡,加上那狸獸,莫夜寒已是有了兩隻侍獸之人。
這可是件了不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