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和中心中亦有不解。然而這女子帶的侍獸并無特别之處,一隻半膝何以讓烈狼如此反應?
他伸出手,對身旁守衛道:“将名冊給我。”
守衛恭敬的遞上名冊。
“莫夜寒。”萬和中口中念着這名字。
進了城,莫夜寒瞬間感受到這裡與栖林鄉不同之處。
雖也有樹木溪流這等自然之景,但城中行人如織,喧鬧嘈雜,全不是遠觀那樣惬意。
“下次還是叫我起來吧。”
李寒庭看起來仍舊在為方才的事歎息。心道,以後切莫讓萬和中知曉今日眼前這隻半膝便是昔日高高在上的安平王爺,不然他的臉就要被丢盡了。
“抱歉。”莫夜寒道。
知曉莫夜寒沒叫醒他本是好意,想讓自己多休息片刻,李寒庭沒再說什麼。
許久未到這繁華之地,他的注意力不禁被眼前這些店鋪和商所吸引。
來來往往的行人,滿目琳琅的商鋪,一眼望去便知不俗。
要說這才是他熟悉的人和事,隻是這一個月在栖林鄉的生活,讓他險些淡忘了這些。
街道上,許多人帶着自己的侍獸,就這樣輕松的遊走在街道上。
莫夜寒混在其中,偶爾也有人向她身邊的吻虎投來審視的目光。
“前面右拐,有家客棧,今夜我們在那裡休息吧。”
莫夜寒按照李寒庭所指走過去,便見到一座幾張高的樓牌,上書兩個大字:蘭芳。這名字聽起來倒不像是客棧,但裡面來來往往進出的人,身上都有行裝。
莫夜寒帶着吻虎走進去,便見裡面一座三層高的木制高樓,檐下垂着琉璃燈,富麗堂皇。
“姑娘,可是要找住處?”
莫夜寒還沒走進大門,便有個十幾歲的姑娘迎過來。
莫夜寒點點頭。
那姑娘看了看莫夜寒身側的吻虎,便引着莫夜寒繞開那高樓,來到右側一座偏樓。
“這裡的房間寬敞些,不會委屈姑娘的吻虎。”
女子說着,帶着莫夜寒走到一間屋門前,将門推開:“姑娘看看,是否滿意?”
莫夜寒隻見進門一盞描金屏風,進到屋内,三扇明窗,屋内十分敞亮。一張雕花大床擺在屋子一側,另一側,案幾、木塌、高櫃等一應俱全。案幾旁的書架上還有不少閑書。
“就這裡吧。”李寒庭聲音雖壓得低些,卻難掩興奮。
“就這裡吧。”莫夜寒對那引路的女子道。
女子便向莫夜寒索要進城的名牌,驗過之後,為莫夜寒擺上一桌豐盛的晚餐,而後又為吻虎拿來了食物,便退出了房間,留下客人好生休息。
待屋裡沒了外人,李寒庭一躍跳出莫夜寒的懷抱,在屋裡走了兩圈,而後毫不客氣的占領了那張床鋪。
許是許久沒有在這樣的床鋪上休息過,李寒庭此刻隻覺得渾身舒暢,溫床暖帳,好不惬意。
想來李寒庭從前一向是養尊處優,哪怕華麗如是這客棧的房間陳設,怕還不及王府十分之一,着實委屈了李寒庭跟着自己住在章宅。
莫夜寒見李寒庭如此放松,沒去打擾,隻安撫好吻虎,将食物喂給它,而後休息起來。
入夜,莫夜寒在床榻上輾轉反側許久,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卧在小榻上的李寒庭,顯然也已受不了院中的嘈雜之聲,“噌”的一下竄起身。
“怎麼了?”莫夜寒忙起身問道。
李寒庭甚是無奈:“實在是太吵了。”
他沒想到,這客棧如今已不同以往,竟然夜半時分還如何喧嚣。虧得他搜遍了腦中記憶方才找到這回憶中地,真是枉費了。
“這錢花的冤,早知多向嚴禮要些盤纏便好了。”
李寒庭現在十分後悔,自己在哨卡時怎麼沒有狠狠地敲上盧嚴禮一筆,再不然讓方長冉先割點肉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莫夜寒望着屋外若隐若現的燈火,也是無奈。
她本是喜靜之人,這些時日更是習慣了幽林旁那寂靜的院子。如今到了這繁華之地,聽着這屋外吵吵嚷嚷的,倒有些不自在。
李寒庭跳下小榻,而後躍上窗口,将窗戶推開,轉身對莫夜寒道:“你好生歇着,左右這時辰這些人也不會閑着,我出去逛逛。”
莫夜寒索性起身,穿好外衣,道:“一同出去走走吧。”
睡意早已被驅散,這夜怕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