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聞言滿眼星光,狠狠地點頭。
“娘親,你從沒有這麼抱我,以後你每日都要抱我。”
語氣真像一個小孩,陸行雲有些臉紅,她現在像孩子,他卻想着一些不可說之事。
“好,以後,我都會抱你。”
接着沈雁栖就像一條八爪魚抱了上來,死死不肯松手。
陸行雲自然是樂意的,隻是明日不知道這丫頭該作何感想,會否誤會了他?那時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先松手,身上有傷就好好休息。”
“不,我才不要。”
她勾着他的腰帶将人往裡拉,整個人趴在他身上,還挺重的,一個常年病重之人,分量竟然這麼足。
“你快下來,出事可别怪我。”
“娘,你嫌棄我。”
委屈巴巴的,不明緣由的人見了怕會真以為是他欺負她。
“我可太冤枉了,我怎敢嫌棄……你若說實話我便不走。”
“我說,我說!”
她摟得更緊,似乎真的離不開他。
“今日馬車上,發生了什麼?”
陸行雲謹慎地看着她臉上的表情,先前她想搪塞過去,現在說不準能問出些什麼。
“嗯,祁王為了報複我,想讓我身敗名裂,但是太子沒有說什麼,我想也一定是在意的。”
臉龐靠在他胸口。
“你與祁王的恩怨?”
他試探道。
沈雁栖處于清醒與迷糊之間,今日這事兒,可不能說得太明白,娘親知道太多反而對她不利。
“娘,祁王對我有意,我不從就想報複我,那日太子給了他難堪,大抵是如此,他才如此做。”
陸行雲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吻。
“乖乖睡,我先走了。”
“不,娘親說話不算話,不能走!”
她雙腿夾在他身上,觸碰到傷口也不管不顧的。
“夕夕,别這樣,我不是你娘。”
“娘親又不認我了,啊啊啊啊啊啊!”
她揉着眼睛嗷嗷大哭,陸行雲心下慌張,趕忙安撫她。
“夕夕别慌啊,我沒有不認你。”
他素知沈雁栖不喜自己靠近,若是再如此,恐她明日再不能讓他接近了。
“娘親,你打我吧,隻要你不氣、不走。”
她知道張蓮一不順心就打她出氣,可那是她娘,要是這樣娘能少些憂慮,疼一些也沒事。
“豈有此理!”
陸行雲氣結于胸,他放在心上的人,怎麼能被人這樣對待。
今日她回門自己沒有陪同,難道今日在娘家被人輕視了不成。
陸行雲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定國公府中無妾,怎會如此呢?
“我一定……以後我保護你,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她家的事他還是不太好出面。
“娘,你唱歌給我聽好嗎?”
“沈如錦你得寸進尺是嗎!”
他捏着她的臉,柔軟的肌膚貼合指尖,他目光一滞,喉結又滾了一下。
沈雁栖搖搖頭。
“不唱就不唱,小氣鬼,哼!”
熱氣噴在他手背上,引得他耳根子泛紅。
“我可不會唱。”
他又不是伶人哪裡會唱什麼歌。
沈雁栖的上下眼皮開始打架,手還是緊緊抱着他不放。
陸行雲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真是敗給她了。
“夕夕,你所受的委屈,我一定幫你讨回來。”
就算是她的父母也是一樣。
陸行雲小心翼翼地為她蓋上被子,出門前令小翠照料好她。
書房内,侍衛李修前來禀告:
“禀太子,定國公納妾了,此人,還是國公夫人的陪嫁丫鬟,已經不年輕,突然如此……另外……”
“别吞吞吐吐的,說!”
陸行雲面色威嚴。
“另外,國公府出現了一位與太子妃年齡相仿的庶女,此人架勢頗高,似乎有意為難太子妃。”
李修奉命保護沈雁栖,今日礙于國公府防護嚴密,隻能探尋個大概,他遊走于房檐屋梁之間,瞅見那庶女十分瞧不起太子妃。
“定國公竟會放任此事不管?”
“這……屬下就不知道了,定國公府高手不少,屬下不敢有大動作。”
李修解釋道。
“定國公竟然如此糊塗,不對勁,據她所言,是國公夫人打她,可是沈琢娶妾,為何遭殃的是太子妃?”
陸行雲看她夢魇嚴重,定是多年來一直被打,說不準這一身的傷痛就是為此。
此前她氣色分明不算差,回去一趟就要了半條命。
李修說道:“太子,其中蹊跷不少,定國公若是真的在意這個妾室為何此時擡進門,看這小姐的模樣,與太子妃一般年紀。當年将人送走,怎麼又接回來?”
“你在問本宮?”
陸行雲厲聲說道。
“呃,屬下,屬下知罪。”
李修這就退下,趕緊去查。
書房内,陸行雲捏了一坨又一坨的廢紙。
他一下筆就是夕夕二字,腦子裡想的是沈如錦,下筆就是這二字。
“夕夕,你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