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的隔日,沈雁栖聞到一股厚重的藥味。
她自小侍奉張氏長大,張蓮本就患病,藥自然是從來不離的,這人一發病,沈雁栖自是難免于難。
“奇怪。”
她才起了半腰就被人摟在懷裡,沈雁栖眼睛都沒有睜開。
“一股子藥味兒,你病了?哪兒不舒服。”
沈雁栖平日裡會按照沈如錦的藥方煎藥,不過卻不是這個味道,且那些藥都會倒掉。
惺忪的眼皮立即緊繃起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伸手就掀他的衣裳查看。
“昨日也沒見你受傷,你今日出什麼事了?”
攬着細腰的手臂蓦地收緊,縱使隔着厚厚的布料,一觸即發的火熱總是讓人無法忽略。
她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殿,殿下,你幹嘛呢?”
“你剛才作甚,現在卻來問我?”
鼻尖觸碰,他含着她的唇稍稍溫存片刻。
沈雁栖被他攪得心神不甯。
“下面還疼,是萬萬不能了。”
她也喜歡同他親近,這幾日下來,她終于下定決心,與他在一起。
“這幾日我也險些難以自抑,這不,我請賈道長給你懸絲診脈。”
隻見他手裡拿着一根絲線正要綁在她手腕上。
沈雁栖手臂上移,勾着他的脖子,巧妙地避開。
“殿下,可是這幾日我不能叫你滿意,你才請那不正經的道士,用這不正經的醫術來對付我。”
她緊咬着臉頰内的軟肉,眸子中升起一陣霧氣。
他是最見不得她如此的。
“混說什麼,你都身子時好時壞,賈道長不同于一般道士,你不信他總要信我不是?”
她撇嘴卻有意無意用身子蹭他,面上表情不大,眼波略轉兩下,唇角隻動一分,他口中幾度濕潤。
陸行雲想要避開,她又靠近,是存了心與他對着幹。
“夕夕,身子要緊,你不是還說不适嗎?就……”
“就什麼?我下面疼難道也讓他懸絲診脈不成,還是,殿下有意暗示?殿下有旨,我怎能不從呢?”
她眼睛微微眯起,将他的手放到亵衣以下。
黏膩又熟悉的感覺,她輕哼了一句,将那絲線在手指上套了一個圈兒,綁在自己腿上。
“殿下。哼~”
“真是個妖精。”
他記憶深處,雪花是最為柔軟的,一碰就出水。
冬日綿延三月也不抵她這半刻的功夫。
“太子妃,你似乎熱衷于與本宮對着幹。”
他的所有威嚴在她面前都成了笑話,這女子就是吃定他了,才敢如此放肆,可他也最不舍她這份放肆。
此刻香肩顯露半邊,嫣紅的舌尖如蜻蜓點水,才稍有痕迹就被他含住。
“唔唔唔!”
同時伴随着咕叽水聲,流得急,也滾燙。
“殿下,我,不見大夫,你說,我這處的脈象,神醫能否知曉,可這線上不止我一人,也有你的。”
線條不知不覺間就在那處繞成了一個死結。
陸行雲知她是成心的。
“愛妻莫慌,我這便幫你解開。”
他迅速繞到她身後。
“啊——”
二人之間并無半點距離。
結實緊緻的手臂像囚籠将她死死困住。
紅線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她解困了,心中五味雜陳,痛與樂交織。
若他知道自己是個冒充的,會如何?
“殿下,若我騙了你,你待如何?”
“騙我?你騙我多少次了,我有幾時與你計較,更何況,我也并未事事與你交代,夕夕,你的事我不勉強,想說便說,不想說就也不必糾結。”
他又轉到前面來,捏着她的翹鼻,擁她入懷。
“就算,你真的和慕容瑾有些什麼,我看得出來,你現在喜歡的是我。”
陸行雲當下想到的也隻有這事兒了,别的事她不會如此窘迫。
“可我與他沒有什麼,難道殿下還懷疑些什麼。”
沈如錦種下的果,與她無關,沈雁栖從頭到尾都沒想要和那個男人有什麼牽扯。
“沒有懷疑,不是你說騙我,算我多疑,夕夕,至少該診脈,你該告訴我,為何拒絕?你似乎并不讨厭賈道長。”
這是他最想不通的一件事。
“我不讨厭道長,但是有哪個病人喜歡吃藥的,你帶着一身藥氣進來,我沒遷怒于你就不錯了。”
她拉過被子,掩蓋着自己的身體,背對着他。
眼下是一個坦白身份的好機會。
她總是迷茫,不是下不了狠心利用他,隻是自己也動了真心,再摻雜些其他的,未免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