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裡面有一道藥名叫殘顔,花開豔若桃李,花殘若枯木,味甘,融于補藥當中,掩蓋腥甜氣味,不出半月,姑娘你的臉,不,姑娘姐姐的臉就……”
他懂得内宅那些腌臜事情,對于這姑娘的事,也猜到一些。
“原來如此,那原來的那一份呢?母親要是停藥,是否就好了?”
沈雁栖問道。
掌櫃的點頭又搖頭。
“小人略懂醫理,早些年也行醫,不過現在已經生疏了,姑娘可找一位信得過的大夫為母親治病,原來的庸醫切勿再用,這算是在下對你的忠告,今日就當你我未曾見過,稍後我送兩味治風寒補氣血的藥給你,姑娘付這兩味藥的錢就可。”
他說着親自去抓藥,一舉一動都極其小心。
沈雁栖拿着這兩味藥走在路上,眼神越發堅定。
嬌紅攙扶着她。
“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走吧。”
剛才幾步,她看到有兩道熟悉的身影在馬背上你追我趕。
沈瑜和慕容安又縱馬了。
男前女後,沈瑜身上隻穿了一件亵衣,臉上塗滿了顔色。
沈雁栖閉上眼睛,倚靠在嬌紅身上,真是不想承認慕容安是她朋友。
“嬌紅,掩護我,快點跑。”
兩人疾速邁着小碎步走着。
“沈瑜你給我站住,駕——”
慕容安這一通把兩人都吓得一動不敢動。
此刻兩人的馬一前一後将主仆兩人圍住。
沈雁栖胸口的氣一下又一下的,她懷疑這二人就是故意的,怎麼就逮着她一個人薅羊呢。
她正擡頭想跟兩人理論一番,不料瞧見——
慕容安縱身一跳直接跳到前一匹馬馬背上,勾住男人的脖子将人反壓在馬上,兩人的姿勢極其地怪異。
嬌紅年紀小,哪裡見過這種場面,吓得撲到沈雁栖懷裡。
沈雁栖呼出一口濁氣,拍打她的後背。
“乖,放輕松點。”
嬌紅後知後覺地退後,沈雁栖朝着前面那匹馬走近,有一腔怒火亟待抒發。
說時遲那時快,沈瑜開始發功,連帶着慕容安一起滾下馬。
兩大個人把沈雁栖一撞,撞飛三尺遠。
“小姐!”
沈雁栖撞上了一根木柱子,額頭上流出少量的血液。
嬌紅慌忙不已,攥着帕子顫顫巍巍地擦血迹。
“二小姐,對不起,對不起,嗚嗚嗚……”
“跟你沒關系。”
沈雁栖看向那兩個罪魁禍首。
二位冤家在地上又拉扯一番才發現她這号傷員。
沈雁栖額頭又痛了幾分,見色忘義的狗東西!
“嬌紅,我們還是快走,千萬别讓母親發現我的傷。”
她堪堪站穩,腦子又很暈眩。
嬌紅點頭,臉皺成了苦瓜:
“奴婢也覺得,小姐,我們還是趕緊跑,不要再被牽累了。”
兩人轉頭之際,慕容安就擰着男人耳朵到了她們身前。
“太……”
沈雁栖一掌塞住她的嘴。
自己額頭還在繼續流血。
“怎麼每次你都在縱馬,慕容安你到底在做什麼?”
人可以跳脫,可以放縱,但是這個慕容安浪得沒邊了。
她看旁邊的男人臉上并沒不悅的神情,看來也是樂在其中。
“你……”
看到這兩個人她就一肚子火。
沈瑜給她鞠了一躬。
“沈二妹妹,對不住了。”
“誰是你妹妹,别胡亂認親。”
沈雁栖腦子又一陣絞痛。
沈瑜笑道:
“那日我們可是在衆人的見證下結成,兄妹的!”
他額角的發絲随風飛揚,人也帶着幾分不羁的氣質,這倒與慕容安般配。
沈雁栖看向嬌紅,取了方才置辦的一件白玉扣邊披風,交給慕容安。
“管好你男人。”
慕容安倒是接下來,粗魯地給沈瑜系披風。
絲帶緊緊勒着脖子。
“啊,慕容安你謀殺!”
“哼!誰讓你剛才亂跑的,不過就是讓你陪我喝個酒,就跟要你命一樣。”
她雙手叉腰,傲氣十足。
沈瑜翹着蘭花指,輕盈地系着那披風,不理會慕容安,反而陰氣十足地看向沈雁栖。
沈雁栖腦中一片空白,身上直起雞皮疙瘩。
“那個,你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