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微月把買回的大包小包分門别類收拾好,準備洗澡睡覺。
埋頭忙活沒注意,回到卧室才發現,江以秋換下衣服,腦袋上卻還戴着那個兔耳發卡。
“诶,你還沒摘呢?”
江以秋瞧她一眼,神色帶點淡淡的無奈:“你不是喜歡?”
這話裡意思太明顯,褚微月眼睛亮了,想起自己剛才軟磨硬泡央人家戴着的模樣,又有些不好意思。
她悄悄打量江以秋幾眼,挪一步,再挪一步,蹭到江以秋身邊。
見對方忙着從衣櫃拿衣服,沒空管她,褚微月一伸胳膊又去捏她的兔耳朵。
小聲在她耳邊念叨:“湫湫,你這樣真的很可愛。”
江以秋沒回身,嘴角卻忍不住揚起,輕輕“嗯”了一聲。
褚微月站在旁邊,看着江以秋拿完底層的,又擡頭往上夠。她比褚微月矮一些,衣櫃又高,踮起腳尖勉強碰到頂部夾層。
她隻穿件毛衣,下擺堪堪遮過腰際,在她踮腳擡臂時毛衣下擺上移,露出一截雪白光裸的腰線。
褚微月瞥眼瞧見,呼吸一頓。
江以秋身姿瘦削,露出的那一小片側腰膚色瓷白,線條流暢,如觸手生溫的暖玉。讓人不自覺聯想到手掌落在那段側腰上會是如何柔韌緊緻的觸感。
江以秋好像全然未覺,專心對付衣櫃,她夠了多久,褚微月便盯着她出神多久。
直到江以秋偏頭看向身旁人,挑起一邊眉:“看什麼呢?”
!
褚微月心下一緊,有種被眼前人看透心思的慌亂:“我……”
江以秋好像沒在意:“還不幫忙?”
褚微月回神,這才注意到江以秋夠不到上層的衣服,趕忙上前兩步,長臂一伸,輕而易舉取下:“給。”
江以秋接過,唇角一彎:“謝了。”
大概是自己心虛的緣故,總覺得那笑容别有深意。
反應過來又想給自己兩拳,又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兩人回到卧室,鬧了一晚上的褚微月終于心滿意足,主動幫江以秋把兔耳朵摘下來,随手挂在門口衣架上。
兩人輪流洗澡,褚微月洗完擦着頭發出來,就見江以秋已經躺下,一動不動,呼吸平穩。
褚微月以為她睡着了,動作放輕,關上浴室門。
聽到動靜,江以秋纖長的睫毛顫了顫,睜開眼:“洗完了?”
褚微月應聲:“我以為你睡着了呢。”
“頭疼,不太舒服。”江以秋聲音恹恹的,聽起來很疲憊。
“頭疼?剛才不還好好的。”她走到床邊,江以秋阖着眼,臉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紅,額上冒出層薄汗。
她摸了摸江以秋額頭:“是不是在外面受涼,發燒了?”
江以秋搖了搖頭,臉色很不好看,呼吸急促,吐息灼熱,像是強忍痛苦,一直捂着腦袋揉按太陽穴,想要緩解腦内無法忽視的疼痛。
褚微月給她量了體溫,38.7℃。
真發燒了。
她有些慌,就算着涼發燒,也沒有這麼難受的,怎麼回事?
什麼原因她想不出,先拿來醫藥箱,給江以秋吃藥。
“好端端的怎麼會頭疼?沒見過發燒附帶這麼厲害的頭疼的。”褚微月擔心道。
“之前也這樣過。”江以秋反過來安慰她,聲音不太穩,面泛紅霞,眼尾都燒上绯色,“可能是工作太忙,熬夜熬多了吧。”
幾種藥片吃下,藥效慢慢發揮作用,江以秋臉色緩和下來。
看她舒服一點,褚微月稍稍放心,扶她躺下掖好被角,等到床上躺着的人呼吸平穩睡着了,輕手輕腳起身。
關了房間裡的大燈,但留了自己床側的小夜燈,擔心病人再有其他症狀,方便照看。
褚微月動作輕柔撫開她蹙起的眉心,有些心疼,在外面都沒人好好照顧她。
她得把人照顧好。
江以秋身體差,可不敢把人單獨留在家裡。她明天隻有一節課,打了個電話請假,又跟班主任說一聲調課,先留下照顧病人。
給自己請完也沒忘記江以秋這邊:“我用下你手機,給你請假。”
江以秋燒得昏昏沉沉,好半晌才輕輕“嗯”了一聲,也不知道聽沒聽到。
“你們公司請假找誰?”
她低聲問了好幾遍,江以秋才反應過來:“你跟小陳說聲就行。”
小陳就是助理。
看到手機壁紙,褚微月愣了一下,随即笑起來。
她用的江以秋的壁紙是白裙,江以秋用她的則是一身黑色西裝。
褚微月眉眼生得精緻,高鼻深目,不說不笑時有種冷豔的美。本就身高腿長,換上這身修身西裝,襯得那腿更是長得沒邊。
這是她跟江以秋大學時拍的寫真,衣服還是江以秋特意給她挑的,說她穿這身肯定好看,褚微月便也順了她的意。
拍了也就拍了,褚微月自己沒什麼感覺。至于江以秋,不知道對方覺得如何,反正好幾次碰到她拿出那組照片來看。
尤其是鎖屏這張。
後來室友不知道從哪兒看到了照片,把她圍在角落裡,摟着她的肩膀啧啧感歎:“看不出來啊,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潛力。”
褚微月簡直莫名其妙,什麼潛力?
至于她問室友從哪兒看到的這張照片,室友非常驚訝:“你沒看見?學校論壇上都傳瘋了!你這是不1則已,一1驚人。”
另一人打趣:“我早說了,小褚隻要不張嘴,那就是超A大美人。”
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莫名其妙,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褚微月知道江以秋的手機密碼,但也要尊重人家的隐私。解鎖之後直接點開微信,絕不多看。
看到自己在最上面被置頂,滿意點頭。
再看到下方的未讀消息,一下子愣住。
褚微月發誓,她隻是想幫江以秋發個消息,絕沒有偷看人家聊天記錄的想法。
可無意間掃到聯系人姓名,正好是個眼熟的名字。
靳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