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晝聽說攝政王和長姐都來了,心下就是一緊,又聽說二人都在偏殿等候,就已經開始皺眉了。
偏偏系統小光球還在眼前激動的叫:“哇哇哇!在陛下的宮裡,太刺激了!”
韓晝:“……”早晚有一天要收拾這破系統!
他沒有立刻推門,而是先在門外嚷嚷起來,“誰這麼不懂規矩?讓長姐和表兄在一處等候?這興盛殿沒屋子了?”
他這也是給裡面的人一點時間,萬一那裴見戚真膽大包天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輕薄長公主。
他貿然進去,壞的是長公主的清譽。
他話音剛落,殿門就從裡面打開,裴見戚好整以暇站在殿内,“陛下也要與臣生分了嗎?”
韓晝笑道:“這不是生分不生分的事兒,隻是明明對面空着,他們卻不安排表兄在那等候,那才是怠慢了表兄。”
他說着走進殿内,長公主也已從屏風後出來。
韓晝見長公主身邊的小宮女臉色煞白煞白的,額頭還有冷汗,便不易察覺地皺了下眉。
裴見戚也跟着進來,“臣今日進宮來,本就是想問問長公主恢複的如何了?陛下可曾查出什麼?”
他這是在和韓晝解釋,也是在和長公主解釋。
韓若年卻并不覺得他剛才那态度是要問這些。
韓晝笑道:“原來如此,這事兒是朕讓人查的,沒敢讓長姐操心。”他說着看向韓若年,“長姐這時候過來,有什麼要緊事嗎?”
韓若年搖頭,她看了眼身邊的小宮女,“隻是想和陛下商量,寶環是個機靈的,我想讓她留在我身邊伺候。”
寶環就是這小宮女的名字,從前在乾清宮做灑掃宮女。
裴見戚聞言,瞳孔微縮,她是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解釋。
自己才說過這奴才沒規矩,這會兒長公主偏要誇她機靈,還說要留在身邊。這明擺着是在說他無禮。
韓若年說完,就察覺裴見戚兩道冷冷的目光朝她看來。
她掐了下自己的手心,才沒讓自己避開他的目光。自己這麼做,的确是想表達自己的不滿。
若裴見戚知道輕重,下回想必會收斂一些。
韓晝見狀,心裡猜出個大概,他自然是聽長姐的,立刻點頭,“行啊!姐姐用着順手就留着。”
寶環聞言,趕緊跪下磕頭謝恩。
長公主虛扶她一把,就說要帶着寶環先回去,不打擾陛下與王爺商議正事。
韓晝也不留,送到門口。
裴見戚也跟着一起送,望着她纖細的背影,想得到她的欲望更加強烈。
韓若年走後,韓晝就和裴見戚去了正殿說話。
裴見戚此來,一是想問謀害長公主的人查的如何了,二是告訴小皇帝,還有一個多月才是太後聖壽,這會兒就已經有官員開始準備禮物了。
“……因太後喜歡玉雕,京城的玉雕師父這兩個月都格外忙碌,想送玉雕的官員數不勝數……”
裴見戚說這話本是想讓小皇帝知道太後和謝黨在朝中的威望,誰知小皇帝聽了,一拍額頭,“對哦,母後聖壽快到了,朕也該準備起來了?”
裴見戚:“……”
他被噎了一下才道:“如今國庫空虛,内帑也有限,陛下不可奢靡。”
韓晝點頭,“朕知道。”
“那些官員想借此機會攀附謝家,一塊好的玉料幾百兩銀子,這些錢從何而來?”裴見戚又把話題繞回來,說得更明白一些。
“自然是搜刮百姓得來。”韓晝接道:“表兄放心,朕不會放過這些人的。”
“陛下當以學業為重,臣願為陛下分憂。”裴見戚正色道。
韓晝點頭,“好好好,隻是要等母後聖壽辦完再處置這些人,免得攪了母後聖壽,别人倒說朕不孝順。”
小皇帝的意思是,貪官要查,卻不可影響謝黨?
那有什麼意思?
裴見戚對肅清官場沒什麼興趣,隻是想對付謝黨而已。
韓晝不等裴見戚再說什麼,就已經說起今日師父布置的功課,意思自己要寫功課了,攝政王沒事兒就趕緊告退吧。
裴見戚皺了皺眉,想着小皇帝雖這麼吩咐,但自己怎麼辦,小皇帝也不知道,更沒法管。
索性也不和這孩子廢話,當即起身告退。
送走裴見戚,韓晝就掃一眼廊下侍立的内侍們,“剛是哪個沒規矩的招待表兄在偏殿等候?去後面自領二十大闆!以後别在興盛殿當差了!”
剛指引裴見戚和長公主同處一室的内侍沒想到小皇帝還沒忘了這茬,他倒是不想站出來,奈何有人指認。
他隻好出來跪下磕頭,“陛下饒命,西偏殿是陛下用膳之處,不好讓人入内,奴才便想着……”
“其他朝臣來觐見,都是在何處等候?”韓晝随便點了一個小内侍問。
“是在殿外等候。”有小内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