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聞钰的丈夫輕手輕腳地,将聞钰放進柔軟舒适的被窩裡。
看了眼時間,他俯身,克制又眷戀地輕輕蹭蹭聞钰的臉頰。
手機在口袋裡瘋狂的震動,丈夫伸進去,将其按滅。
但惱人的震動,依舊持續着。
直到月亮移過樹梢,丈夫才起身,輕輕帶上了卧室門。
片刻後,丈夫進來。
脫下帶着寒意的外套,坐在床邊。
鹹濕的海鹽味鋪面而來,聞钰追随着味道,呓語幾句。
纖細修長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被子裡伸了出來,輕輕抓着丈夫的手指。
丈夫坐在床邊,盯着聞钰看了許久。
他俯身,鼻尖親昵、眷戀又克制的,蹭蹭聞钰的頸窩,“我愛你。我死去的心髒,為你躍動。”
清晨,聞钰醒來,照例伸手到身邊。
冰冷冷的一片,聞钰習以為常。
打着哈欠起身。
如今卧室,這片小地方,聞钰已經可以不接助盲杖輔助,毫發無損的行走。
家裡一切有銳利轉角的地方,都被丈夫包上了,軟乎乎的泡沫。
桌上那些易碎的花瓶、瓷杯,都被丈夫收起,放在廚房的壁櫃裡。
家裡一切,都被換成了,适用于嬰幼兒的、不易碎的PP塑料材質。
“你醒了。”
剛從卧室出來,海鹽味的丈夫,便走過來,攬住聞钰的腰肢,親昵的蹭了蹭他的脖頸,“早上吃三明治,好嗎?”
聞钰被他蹭得發癢,忍不住縮瑟笑起來,“我還想來一杯咖啡,親愛的,可以嗎?”
“當然。”海鹽味的丈夫,十分好說話,“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為你奉上。”
聞钰眯起眼睛,臉上的笑容,怎麼也遮擋不住。
被丈夫抱着,放在椅子上。
聞钰乖乖坐着,笑眼“看向”丈夫。
撐着精緻的下颌,聞钰明知故問:“真的嗎?那我還想要,我丈夫的親吻。”
咖啡機獨自工作着,在台面上嗡嗡作響。
美麗的伴侶,哪怕失去那雙明亮、動人的眼睛,在丈夫眼中,已經美得不可方物、動人心魄。
聞钰是丈夫唯一的伴侶,是丈夫死去心髒再次跳動的動力。
“你……确定嗎?”
聞钰看不到,丈夫上下翻滾的喉結;看不到,丈夫隐忍到極緻的模樣。
丈夫那雙深邃的眼眸,暗潮翻湧。
眼底的驚濤駭浪,讓人驚駭。
聞钰看不到。
因為看不到,所以他有恃無恐。
空洞的眼睛,“注視着”丈夫。
他拖着臉頰,被丈夫嬌慣出來的嬌蠻脾氣,在感受到丈夫愈發熱烈的目光下,越來越嚣張。
聞钰勾勾手,丈夫便走了過來。
咖啡的香氣,彌漫整個房間。
聞钰帶着繭子的,纖細修長手指,輕輕地在丈夫俊朗的下颌滑動。
指腹滑過緊繃着的咬肌,聞钰忍不住輕笑一聲。
在夫夫婚姻生活裡,聞钰自認為,自己是當之無愧的老師。
那些互聯網上,熱度極高的課程,聞钰曾仔細研讀過。
信任與忠誠,這是貧瘠的聞钰,為數不多,可以交付給丈夫的禮物。
纖細的白皙雙臂,不知什麼時候,悄然攬上丈夫的脖頸。
聞钰湊近,惹得丈夫呼吸一滞。
“你不想親我嗎?”他明知故問。
丈夫緊張得模樣,和緊繃的身體,是聞钰的興奮劑。
在丈夫這裡,他是當之無愧的、全世界最有魅力、最迷人的存在。
聞钰喜歡,丈夫那雙深邃的眼睛,熾熱地盯着自己的模樣。
那樣,聞钰才能感受到,自己原來有人愛着。
聞钰低語:“我愛你。”
丈夫緊繃着,扶着聞钰的腰肢,目光灼灼盯着聞钰。
視線,一寸寸,從他的眼睛,慢慢下移。
唇瓣被熾熱的盯着,聞钰勾唇,聽到丈夫聲音喑啞,“你會後悔。”
“我不會。”
聞钰根本不知道,他的丈夫,此刻多麼可怖。
喉結翻動,丈夫喉嚨十分幹渴。
見丈夫久久沒有動作,聞钰疑惑。
和丈夫相處一個多月,丈夫一個越界的動作,都沒有出現過。
如果不是,能感受到,丈夫對自己的渴望。
聞钰可能,都不會相信,面前這個男人,是自己的丈夫。
進退有度,動作禮貌紳士,從不逾矩。
這哪裡是丈夫?
說是好心照顧盲人的好心人,也有人相信。
等待許久,咖啡的香氣不再馥郁,聞钰都沒有等來丈夫的親吻。
他嬌蠻的,用力,拉近與丈夫的距離。
“你不愛我嗎?”聞钰湊近,“看着”丈夫,“你不渴求我嗎?”
愛與欲,從來都是相互糾纏的。
就像聞钰,他愛丈夫。
但,他更想睡丈夫。
健碩的身材、豐滿的胸肌、寬大的手掌。
聞钰覺得,沒有哪個喜歡男性的男人,會拒絕如此極品的男性。
錯過,将會抱憾終身。
聞钰不知道,自己原身是誰、做什麼、經曆過什麼。
但現在,他就是原身,原身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