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發個表情應付,想想還是将手機放在嘴邊,閑散舒服懶懶:“趕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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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光漸漸沿着窗簾的縫隙,随着地闆慢慢匍匐爬上盛鴻的手指。
收拾完畢換衣服的時候,眼神掠過三合一的沖鋒棉服,又想起昨天蔣甯穿着風衣戴着羊絨圍巾看起來清秀又帥氣——
從衣櫃裡也到騰出三年前相親的時候專門買的巴寶莉雙排扣黑色風衣,又找了LV羊毛圍巾纏在脖頸,隻有腳上耐克運動鞋透露出工作會遇到運動的需要,這才滿意出門。
“早。”
車輛駛入單位大門,盛鴻肩膀随着汽車的颠簸微微晃動,倒是風情萬種。
傳達室大爺低下頭眼睛越過掉落在鼻尖的眼鏡,眼神随着車輛的離開自言自語:“今天有卧底任務嗎?”
“昨天段練已經籠了,我們商量下審訊方案。”
宋隽吸着袋裝豆漿,騰出嘴巴找不燙的菜盒下口,忽然聞到一絲很貴的香味掠過,望着已經回到隊長辦公室的盛鴻,不由得呆住。
駱旭腦袋從電腦屏幕前擡起,睡眼惺忪的望着隊長辦公室的身影,四下環顧:“嗯,辦公室換燈泡了嗎?怎麼感覺亮了一些。”
“彭哥呢?”
“彭哥說早晨陪家人去醫院檢查,遲點來。”
正說着,彭哥的聲音從微信裡傳來——
“哎呀,現在醫院前兩天出了事,出入都需要排隊過安檢,我排了兩個小時才過了幾個人,周圍一群人都在打電話投訴。你們不用等我,我處理完就來。”
“——欸,蔣醫生不是之前在醫院工作麼?要不問問?”宋隽忽然想起。
“我現在打電話問下。”聽到需要聯系蔣甯,盛鴻直接拿起手機詢問。
“沒問題,我給以前的同事說一下。”蔣甯爽快同意。
“——那我晚上請吃你飯。”莫名的,一來一往的對話太快,兩人都像是在趕場子,以至于盛鴻早就做好準備的吃飯,變成了請吃你飯。
“再說吧,”蔣甯回頭望着前期攤在實驗台上的證物,原本閃亮的雙眼被班味蒙上一層暗淡:“你們好不容易抓住兇手,我這邊也要加把勁。”
“哦。”
盛鴻意猶未盡的挂斷電話前,還是加了一句:“沒事沒事,我下班先給你打電話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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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鴻将手機随意丢在桌上,歪坐在椅子,随意扯着脖頸上的圍巾,感受到脖頸傳來的緊繃,讓大腦也逐漸冷靜下來。
“從昨天開始,調查學生手裡的警熊和誰警熊IP地址近,就能确認誰和誰經常在一起。昨天已經删選了大部分毫無疑問的學生,今天你倆繼續上門走訪學生,确認他們說的内容和我們的數據是否一緻。同時,關于孫馨,多聊一些。珊珊那邊也走訪一下,再給一個警熊,就說是我專門留給她的,表示感謝。”
“是。”
等到離開辦公室,盛鴻身體陡然顫抖——
好冷!
蔣甯怎麼回事,昨天該有多冷,自己怎麼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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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我殺的,和其他人無關。”
看守所裡,段練剛剛坐下,不等所有人宣告權利,就已經開始坦白。
——旁邊的母親恨鐵不成鋼的望着他,又看看盛鴻,無助的搖頭。
盛鴻倒是不着急,遞給對方一份肯德基,溫柔安慰:“别着急,先吃先喝,慢慢說。”
“你和王龍又不是一個村的,也不是一個班的,怎麼認識的?”
“就一個學校,經常見面呗。”段練并不在意,舉起一個漢堡大口吃了起來,看起來當前的情況并沒有影響他的心情。
“他怎麼你了,你發這麼大火?”
像是被問住了,段練本能的擡眼瞥瞥盛鴻,咕嚷一句:“也沒什麼原因,就是看他不順眼。”
“因為看他不順眼,就要殺了他?”盛鴻并沒有因為對方的言語大驚小怪,而是繼續引申。
“那倒也不是,就是,像他那樣的人,沒媽沒爸也沒錢,還每天過的比我還開心的,憑什麼?!”
“你還挺在意他。你怎麼知道他開心,他和誰開心了你看見了?”
發現自己的話被抓住疑點,段練賊眉鼠眼的眼波流轉,幼稚卻自以為的:“那我就不能告訴你了。”
啪。
不等盛鴻繼續說話,連段練的母親都聽出了問題,拍着桌子站了起來跺着腳,恐懼的瞥了一眼盛鴻,繼續恨鐵不成鋼的紅了雙眼急切到恨不得自己坐在審訊椅:“你在胡說什麼,你不是這種人啊孩子,你到底在藏着什麼,你是不是給其他人在背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