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六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蔣姑娘說,兩日後,中秋佳節,老地方見。”
趙乾看了眼不明所以卻并未追問的程十鸢,以及心如明鏡的喬六,不知想到了甚麼,立時羞紅了耳朵,也不管其餘小厮聽到與否,飛快蹿進了府内。
喬六還想再解釋一二,“程姑娘莫多心,表少爺和蔣小姐......”
程十鸢朝他搖了搖頭:“好了我明白,我一定在兩日内将此案破了,不耽誤中秋夜才子佳人相聚。”
喬六一點兒也不客氣:“那倒是好。”
與此同時,另一邊廂的容三爺卻是臉色鐵青。
此等重要的節骨眼,既然有人能将惜霜放出來,便是有可能知道或猜到了他下一步的打算。
可惜,他并不打算做這枚可憐的棋子。
容三爺當然知道,其餘人等想吞分家産,因而妄動私刑,打着大義滅親的名義處置容長秋,可如今容長秋真的暈死過去,在場的甚至還有查案的狀師,如此情況,他們怎麼會觸這個黴頭惹禍上身。
這不,如鹌鹑一般無用。最後還是他将人群散了的。
出于兒子容荇在場,容三爺硬是将語氣收斂了三分。
“趙乾尋來的那狀師,說是厲害得緊,可見一個陌生人撲上來,居然什麼也不說,半點不阻攔,說是冷眼旁觀也不為過。”
又罵道:“這位程姑娘,大概和從前那些唯利是圖、獨善其身的狀師沒什麼分别。”
可一旁的容荇聽了這話卻是沉默不已。
容荇道:“父親,您難道未有瞧見那丫鬟撲上來時,趙乾往一旁讓了讓麼?那狀師分明也明白此舉用意,那時兩人都未曾就此商議過什麼,父親莫不是覺得這是什麼巧合吧?”
容三爺臉色幾變,心中卻是開始不平了起來。
憑什麼,憑什麼趙乾和容長秋就能有所助力?
貴人自有天相麼?
那他好生生一個人,又差在哪兒呢?
容長秋弑父,罪行滔天,竟有人憑借往日風評罔顧人證,偏要倒行逆施,說什麼事出蹊跷,讓他切莫因一己之私冤枉了好人。
什麼是私,什麼是公?
他隻知道,沒有誰告訴他所謂“真兇”是誰。
既然沒有,那容長秋就是犯人。
犯人,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