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10.08 21:00
江釉順勢倒下閉上眼睛了之後,那悠揚的樂聲直接充斥了她整個腦海,耳邊已經聽不到其他聲音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天黑了,看來應該不是在地下二層了。白色的天花闆上放着九管白熾燈,她的手背上打着針,挂着點滴,耳邊的聲音已經消退了。
“你醒了?”醫護人員在另一張病床前忙活着,聽到她坐起來的聲音,還有些驚訝。
“嗯,辛苦同志了。”江釉點了點頭,看着那位醫護人員将她手上的針取走。
“摁住止血,你這瓶已經吊完了。”
“好。”
她這時候才發現頭頂上挂着的那瓶東西已經見底了,旁邊的床位是陳烨的,他閉着眼睛,躺得有些安詳。
坐在病床上好一會兒,周圍的研究員們陸陸續續地醒了過來,聽到醫護人員說的話,紛紛恍然大悟,開始竊竊私語着,大緻就是在聊那些從Cangshan空間回來的資料都産生了一些精神幹擾,他們居然就這麼不知不覺地暈過去了。
聽到這裡,心髒再強大的江釉也不由得有些許的心虛,看他們興奮的表情,手上不自主地撫摸着藏在研究服裡面袋子的幾張照片。
她攜帶在身上的時候,身體似乎沒有不适的感覺。或許是蒼山北醫療室的藥水起了些作用,現在的腦子裡一片清醒,估計陸鹫和陳烨應該也快醒過來了。
已經清醒過來的研究員們眼睛帶着狂熱的情緒,要不是醫護人員攔着,他們已經飛速地想要沖回辦公室裡,将這些資料記錄下來了。
“啊...”旁邊病床的呻吟聲拉回了江釉的注意力。
是陳烨醒了,但是他似乎很痛苦,一直用手指揉按着太陽穴。别人的床頭一瓶或兩瓶的藥水,陳烨的床頭五六瓶,現在已經空了四瓶,還有兩瓶沒有吊完。
“陳主任,你怎麼樣了?還好嗎?”江釉下了病床,走到他的面前。
“不太好啊,頭痛欲裂。”陳烨腦門附近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同志,陳主任說他還頭痛着。”
江釉聞言立馬起身去找醫護人員,很快其中一位就拿着一根針管過來,裡面是鎮痛劑。
打入了鎮痛劑的陳烨面色逐漸緩和,靠在了床頭的枕頭上。
“辦公室裡面人的情況就屬你的最嚴重了,打完這幾瓶你先别走,留在這觀察一陣子。”醫護人員邊收起空瓶子,邊對陳烨說道,語氣有些嚴肅。
“好的,謝謝同志。”陳烨的聲音都有些沙啞和虛弱。
半個多小時之後,醫療室裡本來躺着的人已經清醒了大部分,觀察沒問題之後就回到了地下二層的研究所裡。
“陳主任,你怎麼樣了?”陸鹫也清醒了一段時間了,正在床邊翹着腿坐着。
“沒怎麼樣,還有一瓶沒有吊完呢。”陳烨看向陸鹫的時候歎了口氣,“腦袋倒是不痛了。”
“那江釉呢?”陸鹫的視線越過陳烨落到江釉的身上。
“我沒事。”
江釉是整個醫療室醒得最早的,目前還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什麼時候走?”陸鹫起身已經走到了她的病床邊,手放在了自己胸口的位置暗示她。
“聽醫護人員說,還要再觀察一下陳主任的情況。”她指了指還在病床上發呆的陳烨。
“要不然我們先走,留他一個人。”陸鹫掃了一眼陳烨,果斷地想要放棄他。
陳烨自然也是聽到這句混話,立馬噘着嘴要罵人:“你們怎麼能這樣!”
随後陳烨翻身下了病床,東張西望了一會兒後:“現在她們不在,我們走吧。”
再走之前,他還伸手将那最後一瓶藥水一起順走了,将調節器裡調到最慢,接着很熟練地将手上的針頭拔了下來。
“诶喲,陳主任這事兒沒少幹吧?”陸鹫見狀忍不住打趣道。
“我這是研究精神,這玩意兒肯定和地下三層的特殊空間有關系。”陳烨說着麻溜地将那瓶藥水塞進自己的衣服裡。
“你确定蒼山北的人不會找你算賬?這些東西應該有嚴格的登記吧。”江釉嘴上這麼說,手上已經拉着陳烨要快速地離開這裡。
蒼山北的醫療室在基地一層,一出醫療室就可以見到基地的大門口了。
“到時候找我們再說吧,我們SFN局也不是好欺負的。”陳烨輕哼了一聲,加快腳上的步子。
幾人來到門前又裝作十分自然地樣子出了基地,一路走到停車場取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