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江釉現在對他的話有些莫名的信任,這種信任感似乎來自腦海深處被掩蓋着的記憶。這人對異常情況的分析不是一般的準确。
她坐下之後,往車窗外看了一眼,高速公路護欄外面不遠處是那奚江野生動物園的綠地。
綠地邊緣外面圍了一圈的高壓電防護欄,這高欄大概有4-5米,欄的頂端還有些收攏的部分,似乎是防止什麼動物躍出去。
但看了很久,這個圍欄邊都沒有任何一隻動物靠近,甚至那邊是什麼動物的所在地都不能夠知道。
“不好意思各位乘客,剛剛前面突然竄出來一隻鹿,司機急刹車了。現在我們重新開車前往奚江。”
導遊的聲音不大,正好能讓車上的人都聽到,但這導遊的聲音有些沙沙的,有氣無力的樣子。
這裡雖然并非自然保護區附近,但野生的鹿躍過高速公路也不罕見。
隻是...這條高速修在高架橋上,距離兩邊山林有一定的高度,這鹿又是怎麼上來的呢...
江釉一下就發現這話的不對,剛剛經過的,不一定是動物。
這個奚江動物園到底在搞什麼,她之前看到過的員工爆料也不一定是假的,這個圍欄困着的東西可能有些特殊。
大巴車開動了,周邊的景物又開始快速往後倒退,她一直盯着那邊的圍欄。
驟然間,一顆躍動的黑影從那高壓電處被電到,之後又飛速地閃了回去。那電光噼裡啪啦地閃着,肯定不止她一個人能看到。
嘀嘀,她的手機傳來訊息,是趙芳亦的:江隊,這個導遊有問題。
他脖子上有青灰色的鱗片,不像人類。
在收到這條訊息之後,她的手握緊了手機,面色逐漸有些凝重。
剛剛導遊在講話的時候,她隐約看到了他左胸前别着奚江動物園的公司徽章。這個導遊是奚江動物園的“人”,或者說...是隻動物。
身邊的蒼湖睜着眼睛一直看向她,但眼神有些澄澈空寂,似乎在發着呆。
而江釉有些擔心的是,SFN局是集體出來遊玩的,目前動物園裡有異常的可能性,但大家應該沒有帶儀器和武器...
不過,她是帶了儀器,空間扭曲指數儀和小型的消頻儀器,這種小型儀器消頻的時間會翻倍。
因為來之前看到過那些異常報道,雖然是動物園背後的老闆壓下去了,但她也不怎麼放得下心來。
沒帶武器的話,有些事情會有些難搞,總之見一步走一步吧。
大巴車下高速了,很快就會到奚江動物園的北門。
奚江動物園北門,人流量挺大的,前面還停着幾輛旅遊大巴,上面下來不少的遊客,臉上洋溢着笑容,嘴上還似乎說着要看什麼動物呢。
前面的大巴過去之後,輪到SFN局的大巴車。大家很久沒有穿過便服一起外出了,心裡還是難免壓抑着興奮。
目前看來,趙芳亦的信息是隻發給了江釉一個人的。
其他人都一副放松的樣子,江釉也不想影響了大家的興緻,如果這次異常并不嚴重的話,她打算和趙芳亦一起悄悄處理了。
在這麼想之後,倏然蒼湖直直地走到她面前,被那雙眼眸注視着,她居然能看出裡面帶了些幽怨的意味。
那處理的人再加上蒼湖吧,這麼想了之後,隻見他似乎有些高興地扯了扯嘴角。
“......”一股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江釉移開了看某人的視線。
“大家快過來呀!一起搞張合照啦。”
局長穿着足力健,哒哒哒地走到了北門前面,找了個角度就朝大家招手。
接着局長又十分自然地将相機塞到了導遊的手裡,隻見導遊捧着相機不知所措,似乎完全不會使用,有些迷茫的樣子。
“你不會用是吧,我來教你啊,先這樣對準了,然後按這個。”
局長笑盈盈地走過去教導遊,面上似乎完全沒有懷疑些什麼,眼底卻閃過暗芒。
最後導遊用着極其别扭的手勢,給大家拍了幾張合照。那導遊的拍照姿勢險些沒有糾正過來,就這麼扭着手了。
“大家...分批進去。”導遊帶着大家走到北門售票處。
江釉看向售票亭,裡面就伸出兩隻手,上方的玻璃擋闆是被十幾二十張報紙貼住了。
除了這個售票員的手和穿着制服的身體,其他什麼都看不到。
檢票員帶着一頂極低的黃色鴨舌帽,低着頭檢票,過程中一句話不說,也看不到臉,穿着高領衣,遮住了脖子,腳上的鞋子有些大得離譜。
遊客們人來人往,卻沒有人注意這些員工的異常表現。
江釉将票遞上去的時候,卻見這檢票員的手背長着棕色的毛發,有些濃密。
這些員工動物化了?她這麼懷疑着,拿着票走進了奚江動物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