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12------未知時間
聊了一會兒後,江釉比較想知道的是,那種身體之間交融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實發生的呢?還是說如同空間異常一樣的幻象。
“是精神上的交融。”蒼湖目光瞥向另一邊,眼神有些飄忽,仿佛記憶起了什麼,耳廓通紅。
“我們還在維持共感?”
他是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的...江釉腳步一頓,臉頰有些泛紅。
“是會維持一段時間...我也不想看的,但信息會傳過來。”蒼湖眨了眨眼,眼眸無辜且清澈。
“哦。”她點了點頭,也不對這些事情計較。
在聊完蒼山北的事情之後,江釉覺得在這次事件完全結束後,她得回一次那個空間。不知道儀式為什麼選中了她,但她确實已經與蒼山北有了聯系在。
她和蒼湖順着高壓電網的方向走去,估計不用多遠就能找到另一處連接的電塔。
一路上兩人看到了許多異化後的殘骸,藤蔓蔓延到地上枯黃的草被上,不斷扭曲前行,某個地方還打了個結,就跟交通樞紐一樣。
“他們的衣物被拖行了一段距離。”江釉瞥見了右前方不遠處的軍帽,軍帽下壓着破洞的上衣。
“下半身被留在了這裡。”蒼湖用儀器的接駁杆挑開了藤蔓,下面有褲子的碎片,被扯得變形。
詭異的前行曲線,下半身被留在了原地,藤蔓部分地方長出了根須,深深地紮入了泥土裡。上半身似乎是為了逃離些什麼,爬行到前方後才異化的。
兩處地方由一條2厘米直徑的藤蔓相連接。
“這裡有張通行證。”
江釉小心地用接駁杆挑起這張證查看,卻發現這是十年前SFN局的通行證,翻過來之後裡面的内容清晰明了:
姓名:江興國
出生日期:1953年12月25日
通行編号:SFN01990327#5
是她父親的通行證!她和他父親的生日僅僅相隔兩天,排除了同名同姓的可能。
但這裡的軍服明顯是北原野軍方探查隊的,為什麼她父親的通行證會落在這裡?
“這是我父親的通行證。”江釉伸手撿起,剛剛觀察了一下這通行證上沒有蟲卵或者其他物質。
她迷茫地看向這株異化藤蔓,難道這是她父親的結局嗎?一時間有些壓抑,心口仿佛有什麼東西悶住,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裡面沒有你們的基因,這不是你的父親。”
蒼湖蹲下來,指甲一下就割開了藤蔓,裡面植物的汁液留了出來。他眼中銀灰色的環又浮現了,似乎在對這些汁液進行感應分析。
他這句話讓她本來郁結的内心好受了很多。
“好,謝謝你。”
說完了這句話,江釉沒由來地朝他張開了雙臂,将他擁進懷裡。把懷裡某人驚得一僵,但很快蒼湖就反應過來,也學着她的姿勢用手臂将她包裹在胸前。
天空流雲似乎飄過了一輪,還是一片灰霾。江釉用手指輕拍某人的背部。
“抱太緊了,有點缺氧。”可能北原野本來空氣就不怎麼好。
“抱歉。”蒼湖将她從胸前松開了,接着他就有些不自然地垂下眼眸。
怎麼感覺...他在害羞?江釉擡眸偷瞄他的表情,卻見他轉過頭去,不讓她看的同時還有手捂住了臉。
“咳,我們繼續趕路吧。”
江釉想壓下唇邊揚起的笑,卻發現怎麼也壓不住,隻能裝作清咳一聲,轉移一下話題。
“好...”
蒼湖這才放下了捂臉的雙手,和她繼續一起往前走去。他臉頰上的熱度慢慢褪去,走着走着,他都會想偷偷瞄一下身邊人的側臉。
前方逐漸出現了一個建築物的輪廓,是幾棟搭建的鐵皮房,是工地常用的那種搭建房。這個地方估計和那些帳篷駐紮的不是同一個時間段的。
“裡面也依舊沒有人嗎?”江釉依舊看不到人類在活動的痕迹,隻有這些建築物遺留在這裡。
雖然看到了這些建築物,但是與兩人之間相隔還是有很長一段距離。
接着走了接近半個小時左右,才到了這處建築物的閘口,這是用木材做的簡易閘口,旁邊是鐵皮加塑料材質的崗亭。裡面空無一人。
“沒有人煙。”蒼湖皺了皺眉,“裡面似乎有别的東西。”
“那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