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12-----未知時間
帳篷裡,一位穿着軍裝的男人正喝着茶,面前的紅木小茶幾上放着茶具,熱煙正冒着。哪怕是在空間裡這種惡劣的環境,他都要享受奢靡。
“幾位來這做什麼?”那個男的連眼皮子都沒擡,一副看不起江釉她們的樣子。
“這裡怎麼可能許可開采?空間都沒有探查完畢,你們這樣貿然行動會有很大的危險。”陳抒宜嚴肅地說。
“沒有許可?誰跟你們說的,我這邊是北原軍上頭下達的命□□書都是在機關内公開的。”
男人不愉地放下茶杯,上面的茶水都被這一下震了出來,落到旁邊的金蟾蜍茶寵上。接着這人直接甩了一份文件到她們跟前。
本來是随手一甩,等着掉到地上讓她們撿起來的。沒想到江釉冷着臉一手就接住了,她看了一眼,這計劃書就是她當時和蒼湖找到的那一份!
“江同志,讓我看看。”
陳抒宜從她手中接過,仔細翻閱了起來,越看眉頭皺得越緊,上面的年份讓人心頭一驚。
這哪裡是她們所在的年份呢?
這距離她們的年份已經過了四年,陳抒宜不可置信地看着這份資料,又看了一眼那個軍裝男人。
“看到許可和計劃書了吧,這是大工程。我不管你們是什麼組織,現在立刻給我離開這裡,不然我會讓人押送你們回去。”那個軍裝男站了起身,還點起了一根煙。
濃烈的煙味讓江釉幾人十分不适。江釉冷眸睨着那人,她記得,這個人是在2000年的時候已經是北原野基地的領袖之一了。
好像是叫鄭河安,這幾年來一直向上爬,用盡所有的手段,估計手上也沾滿了鮮血。
那奚江動物園的人體實驗可能也與這個人有關,因為他管理着北原野這個空間的實體收集的。現在看來,應該是從這份開采計劃書開始的。
“先走吧。”
陳抒宜說着還瞥了鄭河安一眼,她對這個人根本沒有印象,這份計劃書應該就是在四年後寫的,而她們...誤入了1994年的時間位置。
“嗯。”江興國對自己的夫人的話向來沒有異議。
江釉則是點了點頭,跟着兩人往外走。這裡的開采不太可能一帆風順,她與蒼湖所見的景象是這些開采隊緊急撤離之後的樣子。
剛踏出帳篷,外面就跑來一個慌慌張張的工人。連工帽都跑掉了,他喘着大氣,連話都說不清楚。
“鄭長官,那邊出、出事情了,發生了小規模的爆炸,裡面的兄弟沒來得及出來。”
這個工人說了幾句話之後,忽然兩眼一翻就倒在了地上,身軀開始消散。
這可把鄭河安吓了一大跳,連忙沖出了帳篷,連東西都來不及收。“還有活着的嗎?撤離!先不要動工。”
傳回來的隻是一聲又一聲的爆炸聲,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膨脹後又塌縮,在塌縮之後又開始劇烈膨脹。
...
“小心!”在一處爆炸之後,江釉一下就将陳抒宜撲倒,然後護在了身下。
從她們右邊發生了一次比之前還要劇烈的爆炸,除了砂土還有殘肢在空中劃過,但殘肢在下一秒就如同那個工人一樣化為粒子消散了。
距離爆炸點比較遠的江興國被炸出來的土崩得一臉灰,還從嘴裡哕了一口砂土。
“抒宜!你們沒事吧!”他連忙跑過去,看着江釉已經将陳抒宜拉了起來。
陳抒宜倒是完好無損,但江釉手臂上被濺射劃傷了,隻是她并沒有像那些人一樣遭受到什麼特殊能量之後消散。
“江同志,你還好嗎?”陳抒宜從隊友背的醫療箱中拿了碘伏和繃帶,給她處理傷口。
“我沒什麼事,隻是爆炸還在繼續,我們需要撤離。”
江釉點了點頭,看向那邊不斷爆炸,還炸出了不少“亂碼”。鄭河安帶着還幸存的工人已經士兵離開了,什麼東西都沒帶。
“嗯,同伴們,我們先離開。”陳抒宜給她包紮好了之後,對隊友們說。
“抒宜,那邊好像炸出了什麼。”江興國看到了那些已經凝成固态的亂碼,眼裡帶着驚訝。
“這些是什麼...”
陳抒宜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是實體麼?但又不太像。”
“陳隊,我們先走吧,萬一後面還有大爆炸呢?”另一個隊員說。
“啊...也是。”陳抒宜有些猶豫地說,她不能拿隊裡其他的性命冒險。
“那些是如同黑洞一樣的東西,剛剛他們應該是挖到什麼了,導緻這些東西發生了反應。”江釉對父母二人說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對哦,你也是北原軍方的吧。”江興國狐疑地看向她。
“呃...對。”江釉也想不出什麼詞語否定,幹脆先承認了。
“那你有見過剛剛那個長官嗎?”陳抒宜問。
“...見過。”江釉嗯了一聲,她确實見過,不過那應該是2000年的事情了。
“怪不得你一點也不驚訝...也是,你們隻是士兵,也隻能聽從長官的指示。”陳抒宜歎了一聲,随後眼裡閃過微光,“你...是哪一年的人?”
這倒是問到點子上了,江釉有些驚訝,那她要怎麼和自己的母親說呢...
忽然有個人懷裡捧着一塊亂碼固體。
“陳隊!我去拿了一塊這個過來。”
“你先放下,萬一有危險呢?”陳抒宜少見地有些慌亂,“這東西...”
“沒事,我摸了摸,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這東西表面也是涼飕飕的。”那個人十分耿直,還拍了拍這個亂碼。
“爆炸好像什麼時候停了?”江興國才注意到耳邊已經沒有爆炸聲了。
“...”大家再次看過去,爆炸炸出來的砂土和亂碼固體堆成了一個小山丘,一些亂碼從上面滑落到一半嵌進土裡。
周遭的一切安靜得有些滲人,鄭河安的開采隊撤退了之後也沒有再回來的意思,這裡就剩下陳抒宜的隊伍。
“這裡面是什麼?”陳抒宜拿出錨點檢測儀,上面卻顯示着她們離那個錨點十分接近!幾乎就在面前了。
“那個錨點在他們開采的坑洞裡。”江興國看了一眼檢測儀,立馬小跑過去從外圍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