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過是一個行走的影子,一個在舞台上指手畫腳的拙劣的伶人’,你們是否也像麥克白一樣,隻是命運的傀儡?”
景琛的聲音再次變得平緩,一字一句十分清晰。
兩隻鬼怪突然停下了腳步,表情開始變得扭曲,身體微微顫抖。
“‘血債血償’,這是麥克白的悲劇,也是你們的悲劇嗎?”景琛繼續說道。
鬼怪們發出低沉的咆哮,它們的身體開始顫抖,仿佛在抵抗着某種力量。
“‘我看見一列列的軍隊,他們的旗幟沾滿了鮮血’,你們是否也像麥克白一樣,被殺戮所困擾?”這一次,景琛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哀傷和無奈。
鬼怪們的身體開始變得更加扭曲。
“‘我的生命已經完結,我的白晝已經結束’,你們是否也像麥克白一樣,感到了命運的号角?”
景琛話音剛落,戲精鬼怪突然瞪圓的眼睛,渾身的腐肉震顫:“他殺死了目擊證人,最終也會殺死我們!”
聞言,編劇鬼怪也開始渾身顫抖起來,手中的毛筆也掉在了地上。
“他是誰?”琴心皺眉,試探性地問道。
“他就是那隻惡魔!”兩隻鬼怪同時說道。
“嗯?”琴心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忽然想起《血色幕布》的結局,“在《血色幕布》中,劇院院長最終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害死了護工和檔案管理員。他還将護工的死僞裝成了自殺。”
“嗯!”景琛點了點頭,“這剛好對上了編劇鬼怪曾經說過的話。”
“對對對!”吳岚槍話道,“他曾經提到清潔工鬼怪是自殺的。這句話本身是一個幹擾線索,但也并不完全是一句謊話。”
“沒錯。”琴心在舞台上來回踱步,繼續回憶着劇本中的内容,“我記得,孤兒院的院長還試圖謀殺了一名街道管理員,隻因為他目睹了三人聯合殺死孤兒的全過程。幸而,他陰差陽錯逃了出來,成為了指證孤兒院院長罪行的人。”
等等!
琴心突然想到自己是以參與者的身份加入遊戲的。
“所以……我就是那名差一點被滅口的兇案目擊證人。”琴心瞪大了眼睛。
話音剛落,她的手指觸碰到了口袋中的一處冰涼。
是那部自己在鋼琴下無意間發現的手機。
她掏出手機,來回翻看一陣,依舊沒有特别發現之後,點亮了手機的屏幕。
“這不是一隻空手機嗎?”景琛好奇地湊了過來。
琴心眨巴了一下眼睛,再次檢查了一下手機,手機桌面的确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于是,她從物品欄中拿出了那本萬用筆記本電腦,朝景琛伸出了手。
“什麼?”景琛一挑眉毛,露出一個狐疑的表情。
“我想,你的萬用口袋裡一定帶着手機數據線,可以和筆記本電腦的USB口連接的那種。”琴心說道。
吳岚也望向了景琛。
“哇!你是如何知道的?”景琛随手從麻布口袋裡掏出了一根數據連接線。
“很簡單,一個随身帶着癢癢撓和油膩鍋鏟的家夥,怎麼可能會不帶上手機數據線?”琴心狡黠地一笑。
“呵!”景琛微微勾了勾嘴角,将一根手機數據線遞到了琴心手中,懶洋洋地開口,“我這裡還有充電寶,歡迎借用。”
聞言,琴心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然後,她将手機通過數據線連在了萬用筆記本電腦上。
手指敲響鍵盤的聲音在空曠的劇院大廳内響起。
很快,琴心就在手機的隐藏空間中還原出了幾張照片。
照片有些模糊,應該是在移動中拍攝的,但能清楚地看見三人正将一具屍體挂在舞台上。
“也就是說,如果《血色幕布》中的孤兒院院長對應劇院的經理。”琴心盯着照片,總結道,“事情的經過應該是,劇院經理、清潔工和編劇殺死了死者,卻被一名目擊者看到。于是,劇院經理為了自保,謀殺了清潔工和編劇,最終試圖滅口這名目擊者,卻讓他跑掉了。而這裡……正是’我‘,也就是這名目擊者的夢境。”
“嗯!不錯!”吳岚接話道,“而這名死者正是我們穿越不久前死在大劇院的那位。我聽新聞說,那名死者是一名經紀人。”
現場依舊什麼也沒有發生。
琴心皺了皺眉頭,閉上眼睛,将來到這裡之前的所有記憶重新回顧一遍後,然後視線掃向手機屏幕上的時間,搖了搖頭:“不!挂在劇院舞台上的那具屍體并不是那名經紀人。劇院的這起慘案,發生在五年前。”
停頓片刻後,她突然睜圓了眼睛:“如果我是參與者,又是兇案的目擊證人,那麼我能看見,但你們看不見的東西……”
“吼!”
劇院深處響起一聲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