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是，她忘記自己是沒開車過來的。

看了眼空蕩蕩的街道，秦行客有一種在熟人面前出醜的緊迫感。

她尴尬的笑了笑，轉移話題般回答了莫斯利安的問題。

“獎勵的話……你想要什麼呢？莫斯利安。”，秦行客聲線纏綿，像是情人間的私語。

這個問題被回抛給了莫斯利安，他思考了一會，竟是特别認真的對秦行客說：“那獎勵我一個吻吧，我很久都沒有見過你了。”

當然很久沒見過，老娘當時早跑了，這種話，秦行客也隻能在心裡吐槽了。

表面還是答應了莫斯利安，親一下也不少塊肉，之前也不是沒和他親過。

看見秦行客爽快地答應了下來，莫斯利安受到了鼓舞一般，眼角也不再紅紅的了，有了一點溫柔的笑意。

秦行客愣住了。

他以前是不經常笑的，作為掌控星際絕大多數暗星資産的『緘默』組織頭目，莫斯利安對外總是保持着喜怒無常的樣子。

直到有一隻小鳥落入了巨蟒的巢穴，撲騰着羽翼害怕又故作鎮定的看着他。

憑着生物本能，他緊緊纏繞住了這隻特别的小鳥，日日夜夜像守護寶藏一樣纏着她繞着她，直到它以為她們終于變得親密無間。

但是小鳥是自由的、向往天空的，不可能永遠被束縛，在他真的以為可以和她長廂厮守的時候，她離開了。

沒有一句解釋。

徒留他一遍又一遍笨拙的用微弱的精神鍊接妄想聯系上她。

這近乎是萬分之一的概率。

“走了就别讓我再看見你，你以為我會跟那些人一樣像狗一樣挽留你嗎？”

“你想走就走，當我是旅館？我不會為你難過的。”

“你現在回來我們就當沒發生過這件事。”

“…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你告訴我好不好？”

“我在「驚門」的報告裡看見你，可以不要離那個男人這麼近嗎？我會很難受。”

“我那天撒謊了，我愛你，我來找你了。”

萬分之一的概率他确實遇到了，可惜秦行客隻聽到了一句“走了就别讓我再看到你”。

正好秦行客早已受夠他敏感擰巴的性格和看了讓人想暈的蛇尾，在她眼中這屬于是一下斷了個幹淨。

不過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捏了捏莫斯利安的手，秦行客躍躍欲試的開口：“我們去搶輛車吧，你用聲波探探哪裡有人。”

“好。”，莫斯利安低聲回應，他并沒有覺得這個決定哪裡不對，在暗星上活着開得起飛行器的能有什麼好東西？

秦行客：勿cue。

無形的聲波自莫斯利安開始傳播，一層疊一層像是漣漪的水花，他特意避開了秦行客的位置，導緻聲波到了她那裡像是一個突然凹下去的裂谷。

正好附近就有停着的飛行器，莫斯利安探到位置直接帶着秦行客去了。

不算新的飛行器，外層的漆都開始掉皮了，主人應該是有在保養，其他機械設備留存度完好，并不耽誤使用。

秦行客試了一下，對着窗外的莫斯利安比了個ok，視線移到了他按在腳下的真正車主。

兇神惡煞的臉上足足有三道疤痕，膘肥體壯一看就不是好說話的主，因為被莫斯利安的聲波影響，目前整個人都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态，跟不知道危險就在一旁。

“放了他吧，我們不是趕時間？”，秦行客不想再看到什麼血腥場面，出聲把人叫了回來。

莫斯利安乖巧的點點頭，将腳從那人身上移開，轉身坐上了飛行器的副駕駛位置。

臨行前，秦行客扔下了一張足夠買下他車的卡，沒有密碼可以随意使用。

華燈閃爍的夜晚燈火通明，不同于正常星球的建築，暗星的房屋總是帶有一種蓬勃生長的力量，也就是房屋及其不規則。

秦行客看了眼副駕駛的莫斯利安，一時間不知道該和這個時間段的他說些什麼，自己當時為了哄他開心說過不少謊話，例如什麼總想看看他的獸體，覺得好看之類的。

好笑的是莫斯利安真的信了，還會因為自己拙劣的情話臉紅，嘴上說着不喜歡不可以，身體比誰都誠實。

現在關于秦行客的一切都對他來說太過尖銳了，以往的她是用謊言堆砌來的石像，破壞哪一部分其他都會出現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