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要校服上第二顆紐扣啊?”
“?”紐扣?流川問号。
“你不知道第二顆紐扣啊。”桑田也是籃球隊的,知道流川對籃球以外的東西知之甚少,就給他科普起來。“校服的第二顆紐扣是校園傳說中的定情信物。因為第二顆紐扣離心髒最近,給出第二顆紐扣表示願意把自己的心交給對方,所以每到畢業的時候女生都會找喜歡的男生要第二顆紐扣。”
“是嗎?”流川才知道,還有這種事。
“流川你的校服呢?”桑田問。
“忘在家裡了。”
回到家,媽媽看流川拿着畢業證回來,才可愛的一拍腦門,想起來什麼似的跺腳。
“寶寶,媽咪把今天你畢業的事情忘記了,沒有和darling一起去學校和你拍照。”流川高中沒有手機,學校有什麼事通知都隻能打家裡電話,如果媽媽把他的事忘了,那這事就相當于沒有。
“不要緊。”流川覺得拍照什麼的,還不如睡覺重要。回到房間,他發現洗好的校服外套,還好好的挂在衣櫃門上,包括剛剛被“科普”的那第二顆紐扣。他伸手用力一扯,第二顆紐扣離開絲線的束縛,落到了手裡。
他也不知道這種東西到底要給誰,索性就收到了随身帶着的藍牙耳機盒裡。直到今天宮城說起,他這第二顆紐扣才終于有了着落。
“流川你知道第二顆紐扣的含義嗎?”雖然宮城覺得自己的紐扣是句号,但是流川這個一定不是吧。
“不重要吧,我們也不是高中生了。”流川說完,就回了自己房間。如果不能給喜歡的人一個确定的未來,就不要輕易說愛。流川認同宮城剛剛說的那句話,所以他也什麼都沒有說。
“也對。”他們都超過了18歲,高中校園的戀愛傳說,早就與他們無關了。所以宮城很坦然的收下了流川的第二顆紐扣,跟他那一枚耳釘一起,放在一個小小的首飾盒裡。
洗完澡,宮城剛要睡覺,就聽見卧室的門在響。
“前輩”
“流川?怎麼了?”
“我房間空調壞了。”
宮城穿上睡衣跟着流川去他房間,沒想到流川的房間冰冰涼。暖風已經開到最大,可是空調根本就不出風。
“你這個空調本來也很舊了,我給房東發信息,跟他說換一個。”宮城手速很快,馬上開始溝通,房東人在外國但很有錢也大方,很快就把買空調的錢給宮城轉了過來。
宮城收完款轉頭看流川,他倚着自己困的搖搖欲墜,馬上就要睡着了。他伸手攬着流川的肩膀,把他領導自己房間。“新空調安好之前,咱們先擠擠吧。”
“嗯。”
他們昨天就擠在一張床上睡過,雖然宮城不知道怎麼睡的,但是他睡得挺好,就覺得今天也能一樣睡。反正美國的房間大,床也大,比日本合宿時兩張床鋪撲開了還要寬。“就當合宿那樣睡吧。”宮城想。
他怎麼也沒想到流川的雙手竟然從他腋下穿過,頭枕在他的肩膀上,就這樣以背後抱毛絨玩具的姿勢,睡了過去。
“喂,流川,咱這姿勢睡覺好嗎?我是你的玩具嗎?”宮城試圖叫醒他,拍他的胳膊他根本沒反應,他隻好回頭叫他。
這一回頭不要緊,他的臉直接貼在了流川的嘴唇上。這種柔軟的觸感,讓宮城心裡像通了電一樣的麻酥酥的,腿上汗毛都豎了起來,額頭都見汗了。
流川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還好流川已經睡着了,要不然這算怎麼回事啊?好像是自己的臉偷親了他的嘴一樣。宮城僵硬的轉過身去,卻仿佛隔着兩層肌肉和骨骼,聽見了流川沉穩有力的心跳。
這心跳仿佛跟自己同頻,讓兩個人安靜的發生着微妙的共振。那像流川的那第二顆紐扣,真的把他們的心串聯起來了一樣。
這種感覺是喜歡嗎?宮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仿佛自己白天還是個鐵直,晚上就被掰彎了!
不要胡思亂想,宮城在心裡抽了自己腦子一個嘴巴子,強行把自己想象一個毛絨玩具,在心裡對自己默念:不要動,不要胡思亂想,睡覺!
可能流川溫熱的呼吸,就是最好最均勻的白噪音,宮城這一覺睡得很好,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被流川的美顔來了個大暴擊,這小子睡顔也太好看了吧。有很多人遠看好看,近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而流川是越近看越能發現這種震撼人心的美。
宮城甚至好幾秒鐘都不敢正眼看他,緩過來之後,他才發現,流川的睡相很可愛,跟平時在場上進攻之鬼的氣質差很遠,像一隻溫柔乖順的大貓咪。讓他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他的頭發。
流川的頭發他經常摸,卻像摸不夠似的,那種觸感不是軟得像貓毛似的,而是順滑卻微微有些硬度的,雖然宮城沒摸過狼,但是他覺得這種感覺像頭狼的最油潤的毛發。
他正摸得上瘾,流川突然睜開眼睛看他,鳳眼睡眼惺忪還沒那麼犀利,長睫毛一眨,更顯得無辜了。
“平時我怎麼晃你,你都不醒。怎麼一摸毛就醒。你是炸毛大貓咪嗎?”都好幾回了,宮城正經叫他叫不醒,一摸毛準醒。
“嗯”流川不置可否,隻是越發抱緊了宮城,蹭了蹭他的卷發“那你是卷毛小狗。”
“說男人不說小,你知不知道?”宮城伸腳踹他,讓他松手。
流川睜開眼睛看了看他,乖巧的點了點頭。
宮城順着流川的眼神向下,發現兩個人都有點“沉搏”,頓時尴尬的臉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