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伯特:……
箱子:……
蘭伯特:???
箱子:……
如果他的記憶沒有被什麼奇怪的生物吃掉的話,他記得,萊茵手頭有個箱子,裡面裝着整整一個新世界的神奇動物,對吧?
萊茵叔叔,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幻影移形沒有拿到合格證,就不要随便當老司機?
在原地蹲到腿麻,從日出看到日落都沒等到男人的回歸,蘭伯特終于确定自己和這個箱子都挽回不了男人那顆決絕的心。
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個箱子,确定它的彈簧扣不會忽然松開蹦出什麼東西之後,蘭伯特像拖着個炸-藥-包一樣,又驚又怕地獨自走上尋找鬧鬼老宅的路。
他覺得自己簡直偉大極了。
*
在現實生活中看到曾經出現在夢裡的場景,誰都會感覺到脊背發涼。
尤其蘭伯特夢裡還感受過這棟老房子對他的咆哮,現在他覺得雙腿有點使不上勁來——肯定是之前溫暖咒的副作用,他就知道魔法對他這樣的普通人十分不友好。
深山老林裡,參天大樹環繞下,隻有一個小男孩兒和一棟房子面面相觑。
最終他決定,如果這房子敢嚣張,他就打開手提箱,把裡頭的生物都放出來,将這裡夷為平地,讓佩弗利爾徹底斷傳承。
也許是感受到了他的威脅,從他走上前到摸着把手推開房門這個過程,這棟房子都沒表現出什麼異樣。
就在他想要松開手往裡走的時刻,手就像是被強力膠黏在把手上似的,怎麼都松不開,就在這時,掌心忽然感覺到一陣鈍痛!
整棟房子發出藍色的光芒,和古鎮建設别無二緻的英式小屋從原地拔高,黑色的磚塊脫落,平直的頂端逐漸變成尖銳的高頂,就連他腳下站着的地方都被藍色光芒覆蓋。
那光一直蔓延到周圍的森林中,靠近的樹木都好似被融化了,又像是終于剝去表層的幻象露出真正的本質。
因為急于将手從門上抽出,這時候吸力忽然消失,他用力過猛後退了好幾步,最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提箱也重重歪倒在旁邊。
掌心被劃破的傷口按在泥土地上,鈍痛轉換成尖銳,但他此刻顧不了這麼多,仰頭看着那幾乎要刺破天空的尖頂小城堡,四樓高度的兩扇窗戶燈光亮起,他之前拉住門把手的那扇門也變成十分高大的兩扇。
“醒醒,老夥計,又來了個有你味道的小家夥!”整個森林都響起一道震耳欲聾的厚重聲音,之所以說這聲音厚重——是因為這城堡在開口的時候,那兩扇差不多十人高的大門,被裡頭吹出來的風刮得往外開的嘎吱亂響。
蘭伯特第一次明白什麼的話語擁有力量,瞧,多明顯。
暫且不去計較那個‘有味道的小家夥’是什麼古怪的形容,蘭伯特現在比較擔心的是自己眼前這兩扇門年久失修,有可能和他來個親密接觸。
“你好,請問……這裡是佩弗利爾家嗎?我指的是,伊格諾圖斯·佩弗利爾。”因為過度緊張,他問出了個自己都覺得蠢斃了的問題。
顯然這棟有思想的房子也是這麼想的,因為它發出了一陣整片森林都能聽到的,杠鈴般的笑聲。
那兩扇門看上去簡直在花枝亂顫,蘭伯特發誓他聽到了螺絲不堪重負的聲音。
“收收你的興奮,阿爾。我打賭門外可憐的小家夥快被你吓跑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大門裡傳出,總算挽救了蘭伯特的耳朵和心髒。
走到門口止步的老人穿着黑色長袍,看上去年紀已經很大了,臉上的皺紋幾乎将五官都擋住,尤其下巴處稻草般分布着長到胸口的微卷白胡子。
他朝着蘭伯特展開懷抱,慈祥地說道:“歡迎回家,我的孩子。”
蘭伯特遲疑地站在原地,想了想,他覺得保持禮貌準是沒錯的:
“請問您是?”
老人愉快地笑了起來,耷拉的眼皮下一雙眼眸顔色十分淡,他意有所指地說道:“噢,瞧瞧,這下子倒認不出我了。”
為了打破他最後的僥幸,他很快接道:“很高興見到你,孩子,我是伊格諾圖斯·佩弗利爾。”
蘭伯特:……
媽呀!前輩們怎麼棺材闆都壓不住!老祖宗從棺材裡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