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賀玦确實知道郁冶的住址,他也完全可以強制把郁冶塞進車裡,直接送回去,但他不想,郁冶抗拒上車的态度無疑就給了賀玦一個很好的借口,他可以心安理得的多偷走一些單獨相處的時間。
賀玦很輕松的就把郁冶送到了剛開好的房間,郁冶很輕,輕的讓賀玦感覺他随時會化作一隻鳥飛走,不留下任何痕迹,人在身邊卻讓他不由感到心慌。
打開房間門,賀玦幫郁冶把鞋脫了,将這人放在了床上,洗個手的功夫回來,郁冶又自己爬起來盤腿呆坐在床邊,嘟囔着自己要喝水。
賀玦給他開了一瓶礦泉水,怕郁冶嗆到,就喂着他喝了幾口,剛把水瓶放下,郁冶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江遇。賀玦輕笑了一聲,郁冶給自己男朋友備注的居然是本名。
呵,所謂的男友。
來電鈴聲響了很久,卻沒有接通,任手機放在一邊震動,直到熄屏。
對方應該很着急,不到十五分鐘就又打了好幾個電話,似乎是鈴聲吵的讓郁冶覺得煩了,他摸過手機一陣搗鼓,終于點了接通。
對面的聲音急切的傳來:“阿冶,你在哪呢?不是說出去吃飯,怎麼現在都還不回來,沒出什麼意外吧。”
“在房間裡……頭暈,好像有一點點醉,沒有事,很安全……拜拜。”郁冶慢吞吞的回答,他的意識還不算清醒,沒理會對面的繼續追問就直接挂斷了電話。
郁冶行為讓賀玦的心裡産生了一種隐秘的快感,就像是醉酒的丈夫瞞着妻子出來私會情人的這種違背道德的刺激感,而現在賀玦就是這個第三者,不,第四者。
賀玦勾了勾唇,抽走郁冶的手機,用他的指紋解了鎖,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江遇:“郁冶喝醉了,不太清醒,也不肯回去,今晚我會照顧他。”
通話顯示裡标紅的那一列裡還有一個名字“季子初”,和江遇用的是情侶頭像。賀玦心下了然,這位應該就是每天接送江遇上班的那個Alpha,江遇的正牌男友。但賀玦不介意多陪郁冶玩會遊戲,他把手機關掉丢在一邊,專心伺候面前的這位醉鬼。
喝醉後的郁冶其實很安靜,話很少,隻是盯着某一處發呆,發紅的臉頰、呆愣的表情,原本半紮的頭發散落下來,襯的他的臉更小了,整個人顯得柔軟又可愛。
看着他這樣,賀玦又開始生氣了,明明這個騙子撒了這麼多謊、一聲不吭離開了這麼多年、一遍又一遍的把自己推開,明明該恨他的。在過去的很多個日夜,賀玦設想過無數次再次見到要怎麼報複他,把他關起來,捆在身邊,哪裡都不能去。
可是真當見到了這個人,他下意識的卻是慶幸,慶幸郁冶又重新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邊,茫茫人海中能夠再次相遇,停滞的的一切還有機會向前。
賀玦把郁冶的眼鏡摘掉,放在床頭櫃上,洩憤般捏了捏他的臉頰,掐出了一個紅印。
似乎是被掐疼了,郁冶嘴一撇,醉意朦胧地瞪了賀玦一眼,然後用力咬上了他的手腕,留下一個清晰的牙印,差點破了皮。
“你是屬小狗的嗎,郁冶?”賀玦拿他沒有辦法,歎了一口氣,揉亂他的頭發:“是小狗我也認了,被我撿回來就不能跑了。”
擔心郁冶喝太多酒胃不舒服,賀玦又打電話讓酒店工作人員送了杯溫的蜂蜜水上來,端到郁冶面前盯着他喝,郁冶乖乖地喝完了。
“好喝嗎?”他問郁冶。
一問一答,郁冶搖了搖頭:“不好喝,沒味道。
賀玦卻突然湊上前,吻上了這片他觊觎已久的唇,慢慢的索取着自己渴求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