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井明用力點頭,委屈和不甘上湧,淚水模糊視線,看不清眼前的人的臉。
五條悟笑着歎了口氣,剛想給飛鳥井明擦擦眼淚,就被撲過來的飛鳥井明用力抱住。
“哎呀,那麼喜歡抱......嘶——痛痛痛——”
一隻手玩鬧似的拍着飛鳥井明的後背,另一隻手松松地捏着他的後頸往外扯。
飛鳥井明右手胡亂地抓住五條悟柔順的發絲,左手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咬住五條悟的側頸。
在五條悟的痛呼中,他加重力道,直到臉頰發酸才松口。
脖子上的疼痛緩解,五條悟提起飛鳥井明,讓他和自己面對面。
“這次就算了,下次不可以這樣咬别人。”
“我不想見那個前輩。”飛鳥井明總算回答了五條悟最初的問題,随後他湊上前,叼住五條悟臉上的軟肉,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恨意,一字一頓地說:“老師,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
身為最強咒術師,對這種神似詛咒的話格外敏感的五條悟瞳孔驟縮。
忽然迸發的強烈情感讓飛鳥井明本就龐大的咒力量又往上增加了幾分,但好在飛鳥井明本身并沒有對五條悟施加詛咒或立下束縛的想法。
又一次被咬的五條悟笑容微斂,想教訓又不知道該從何做起。
算了。
五條悟苦惱地想。
自己收的學生,也隻能縱容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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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五條悟按照原先的計劃,帶飛鳥井明去家入硝子那學習反轉術式。
“先說好,這不是包教包會的。”面對前來學習的飛鳥井明,家入硝子瞥了一眼像個幼稚鬼一樣在玩旋轉辦公椅的五條悟,“當初你的老師也沒學會反轉術式,即使我教了無數遍。”
“因為你說的我們根本聽不懂嘛。”五條悟一邊重複着“哒咩哒咩”,一邊比了個叉,“而且我之後很快就會了哦。”
距離上一次教學反轉術式已經過去了六年,再一次教這個,竟然是給五條悟的學生開課。
如果是六年前的自己,絕對會想不到。
家入硝子摸了摸眼下的黑眼圈,心裡劃過無數想法,最後隻是把手上的圓珠筆塞進白大褂胸前的口袋,然後解釋了一遍反轉術式的原理。
光是理論學習很難真正學會反轉術式,更何況眼前的學生是個剛入門的咒術師,咒力操控都不夠純熟。
“手給我。”
飛鳥井明乖乖伸手。
家入硝子握住飛鳥井明的指尖,施展反轉術式。微弱的白光籠罩飛鳥井明的手臂,飛鳥井明低頭,仔細觀察家入硝子的咒力。
“感覺怎麼樣?”過了一會兒,家入硝子收回手,她不指望飛鳥井明能立刻學會。
飛鳥井明活動了幾下手指,“可能還需要繼續學習,謝謝家入老師。”
接下來家入硝子還有工作,不好多打擾,飛鳥井明和她禮貌道别後就離開了醫務室。
回去的路上,飛鳥井明問出了在醫務室時一直想問的問題。
“老師是怎麼學會反轉術式的?”
五條悟輕松道:“是瀕死的時候學會的。”
“瀕死”。
這種可怕的字眼引起了飛鳥井明的警覺,他擡頭,看着一派悠閑的五條悟,希望對方多說一點。
距離星漿體事件裡和伏黑甚爾的那一戰已經過去了五年,但記憶力超群的五條悟仍然記得每一點細節。
這不是什麼秘密,所以五條悟稍作回憶就坦白了那段過往。
對于咒術師來說,受傷是家常便飯,但不是每一個咒術師都能在死亡降臨時領悟反轉術式。
擁有反轉術式的五條悟在那一年一躍成為最強,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追上他的腳步。
講述完和伏黑甚爾在高專大門的那一戰,以及自己學會反轉術式的細節,五條悟咂咂嘴,轉頭看向飛鳥井明。
“小明同學有什麼感悟嗎?”
飛鳥井明沉思了一會兒。
“對反轉術式,我還是沒有什麼特别清晰的頭緒......但是我明白了一件事。”
“什麼?”
“讓敵人屍首分離才是最安全的。”
五條悟挑眉,總感覺哪裡怪怪的,他想說些什麼,又發現其實飛鳥井明的話很有道理,于是他欣慰地點點頭,給了飛鳥井明一個腦瓜崩。
小明同學真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