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怎麼樣?】
【你知道這個人嗎?】
【他現在在哪?】
一行行字編輯成功發送,不遠處的教室前門,邢飛航他們圍着巫峽占蔔算姻緣。
程隽心無旁骛,目不轉睛盯着手機,一心等慶禛回信。
【我隻能告訴你,他現在一個人藏在音樂室裡,不肯出來。】
【這個人,這個人嘛,我隻知道是隔壁班的,前天還打碎他一個杯子。】
【那個杯子他還挺喜歡的。】
“你的桃花指的方向嘛……”巫峽洗塔羅牌的樣子像模像樣。
“在……”閉着眼指了一個方向,巫峽睜眼,“在那——卧槽程隽你幹什麼!”
程隽蹑手蹑腳,一副做賊的架勢。
邢飛航:“你逃課?”
“不要這麼說,”程隽正氣凜然,“我是有事正常外出。”
巫峽:“你這話說給保安,保安相信嗎?”
程隽沉默。
“下午延時自習課老周會過來,你還敢逃課,膽大包天啊程狗子。”
得虧現在班上就他們幾個,要不然程隽品學兼優的三好學生形象就完蛋了。
“emmmm,”面面相觑下,漫長的沉默,程隽一咬牙,不管,說幹就幹,轉身擡腳。
“卧槽,你有什麼值得必須逃課的理由啊班長!”邢飛航的手臂攔腰抱住他。
“我才是班長!”巫峽喊。
“你就說……就說我生病了,要出去看病!”程隽腰上敏感的軟肉被碰到,條件反射跳開。
“你瘋了,這誰信啊!”
一陣安靜如雞。
還真可能。
就程隽在人前一向老實乖巧的表現來看,慧眼如炬的老周都不會懷疑。
“你真是個天才。”巫峽仰天長歎。
他開學蔔的卦,靈驗了。
否則無法解釋程隽這麼降智的離譜行為。
……
“我真是個天才!”指尖撩動頭發,慶禛按出定位,點擊發送。
學生活動室另一邊,華美的舞池裡衣裙翩翩,年輕的少男少女身着精緻高定禮服,伴随高雅圓舞曲翩翩起舞,沉浸其中。
其樂融融的舞會和諧氛圍,果然很符合他們小組活動“互動性社交成就愛與友誼”的主題。
小組活動的發起者之一,蔣合抱着秦簡哭訴:“我太難了,太難了!!!”
秦簡無奈合上手裡的書:“我也愛莫能助了,這幾天我不知道走街串巷賣了多少花了。”
“你有我慘?”蔣合反駁,“從那一天開始,我去哪慈哥跟去哪,前天公選課我不小心打碎他一個杯子,他讓我打碎更多。哇,真是,現在誰都認為我對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一個個用控訴我的眼神瞪我,我跟誰說理去!?”
秦簡:……這樣看來,他隻是被迫賣個花都不算什麼事。
蔣合抓着他肩膀搖:“我隻是祖傳的眼神看着兇而已,我們家男人都這樣我有什麼辦法!歧視啊!!!”
“慶老大!”蔣合放開秦簡,撲向慶禛,“你幫我跟慈哥求求情吧,再這樣下去我不用在這個學校混了嗚——”
“呵。”慶禛一聲冷笑。
想想寒假他在鄉下忍了徐慕慈這個怪胎多久?好不容易等到開學有人分擔。
他會放過?
……
程隽頭一次幹壞事,效率低了點。
一中的圍牆砌得也太高了點,他廢了點勁才避開學校保安爬上去。
拎着兩大袋奶茶的老周,就那麼看着他騎在牆頭,不上不下。
程隽若有所察回頭,四目相對,老周眼裡瞳孔地震。
他最得意的弟子、整個一中最優秀的學生,翻牆逃學!!
話就卡在嗓子眼,老周語噎了,想叫又不敢叫。
一怕程隽受驚墜落,二怕巡邏保安發現。
那他們奧賽班的臉都要丢盡了!
……
一聲微弱的貓叫插.進低沉的鋼琴曲音。
戚戚哀哀,如哭似泣。
走到陽台落地窗邊的人置若罔聞,毫無所動拉上窗簾,坐回鋼琴前。
铛——琴音破碎。
擡頭百葉窗邊,一支紙玫瑰赫然出現在眼前。
一張線條柔美的臉龐探出:“嗨,能拉我一把嗎?”
徐慕慈恍然失神。
“慕慈?”窗外扒着窗沿的人叫。
下一秒,窗簾就像那張冷漠的臉一樣,唰的無情關閉。
程隽摸摸鼻子,縮回手。
又吃閉門羹了。
手臂撐不住身體重量,他隻能先從窗外跳到陽台。
室内落在琴鍵上的手指顫抖,鋼琴發出尖銳的刺耳音節。
透過未完全閉合的落地窗窗簾,可以看到玻璃門外,一個白色襯衫的身影晃來晃去。
最後等不到他開門,左腿支着蜷縮在陽台,就像街頭經常看到的被主人抛棄的小貓。
可憐,無助……該死,真有一隻黑貓!
咣。
落地窗猛的拉開,撞到窗框發出劇烈碰撞。
陽台上程隽抱着一隻烏漆麻黑的黑貓,笑吟吟坐在雕花欄杆上,渾然不知自己搖搖欲墜,腳下是近十米高的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