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不要說是我說的。”慶禛神神叨叨,生怕被人發現一樣,拿過他的手機,點了幾下界面翻出個賬号。
程隽半晌無言,欲言又止。
那個出手闊綽的榜一大哥也是徐慕慈?
徐慕慈一直在暗中關注他!
室内空氣突然變得窒息起來。
他走到庭院呼吸,試圖回想起徐慕慈的一切,卻什麼都不記得。
腦海裡一片空白。
甚至是那個人,什麼相貌都不記得,隻剩下一雙黑沉沉的眸子似無底深淵,令人心驚。
那些未宣之于口的隐秘之情。
那些溫柔與偏愛。
慶禛一定還藏了什麼沒說。
而他竟一無所知。
“你在這。”一隻手突兀搭上他肩膀,等他回身去看,薄岐已轉至他身前。
“不要再鬧了。”程隽滿腹心事,無心跟他周旋。
薄岐戲笑的神色微凝:“你就那麼讨厭我?”
程隽一言不發,躲瘟疫似别開臉,眉頭微蹙。
很多話本來就不必直言。
他也不是什麼魅力四射,多麼優秀的人。
實在不懂薄岐為什麼癡纏他這麼久。
但,臉皮厚就是臉皮厚,即便察覺他的抗拒,薄岐仍然無所謂。
他退一步,薄岐逼近一步,直至程隽無路可退,被逼到牆角。
“你幹什麼!?”濃烈的危機感下,程隽貓一樣炸毛。
薄岐反而越發戲谑:“知道你是直男,對同性沒概念,不過不試試怎麼知道一切不可能呢?”
他暧.昧的身軀直抵程隽,呼吸打在耳邊
程隽素來溫和的臉頰頭一回凝結寒霜:“這種行為一點不好笑!”
音量雖依舊平淡,怒氣已顯而易見。
“讓開!”
一聲聽似如常清泠溫潤的話一出,薄岐眼底有了幾分松動之意。
眼眸落寞垂落,轉瞬擡眼。
“不要動,”他抵在他耳邊好像威脅道,“我聽到你跟慶禛說的話了,你不是在猶豫他對你的感情到底是怎麼樣的嗎?現在,我來幫你試一試就知道了。”
抿緊的唇角怔忪,程隽不禁苦笑:“就那麼明顯嗎?”
誰都那麼說,就隻有他不敢相信。
薄岐聽到什麼笑話一樣放肆笑起來:“天哪,如果他不是我的情敵,我都要佩服死他的隐忍,他看你的眼神……簡直要吃了你啊!”
徐慕慈看程隽的目光那麼熱烈癡迷,簡直不像一座冷冰冰沒感情的冰山。
那應該是一座蘊含強大能量的火山,在看似表面平靜的外表下,深藏的熾熱岩漿随時噴湧而出,能将世界吞食殆盡。
“怎麼,你害怕了?”餘光注意到程隽神色,薄岐故意道,“所以說,還是我好啊,沒他那麼病态。”
如果薄岐自誇的是他打直球,一點不含蓄的做法,程隽一點不想附和。
“不,怎麼可能會怕。”推開薄岐,一聲苦笑,程隽眉眼卻在淺淺微笑。
“如果是以前……”
“什麼?”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還會畏懼,但有過一次經曆,再次确定了那份感情,他竟然該死的接受良好。
說出來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重生一次,他難道還能改變自己的性向?
可因為那個人是徐慕慈,關于他的感情、他的瘋狂,無論如何病态畸形,程隽都不會害怕。
徐慕慈給足了他所有溫柔與偏愛。
他還有什麼好畏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