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向晚察覺異樣,擡起頭,神情略顯疑惑。
喻祁陽回憶着細節,問道:“上次在軍部議事廳,陳奉那事,你是怎麼威脅楚誡的?”
這事最後的判決結果有沒有貓膩,其他人不清楚,喻祁陽可清楚得不得了。
就算這事真查到底,也會因證據不足判陳奉無罪,或者随便抓幾個人結案。
可最後卻因楚誡的介入,直截了當地因為另一些莫須有的證據直接确定了陳奉的罪行。
如果不是池向晚和楚誡之間的交流太過詭異,他都要懷疑楚誡其實和池向晚是同一陣營的人了。
池向晚眨了下眼,覺得他應該已經猜得差不多了。雖然不太理解話題為什麼突然到了這裡,但還是把實情告訴了他。
喻祁陽點點頭,道:“既然有定位,那你現在不是已經暴露了嗎?”
池向晚道:“來之前我定制了芯片,可以屏蔽定位。”
喻祁陽拉長聲音“噢”了一聲,“既然你都想到屏蔽定位了,怎麼會沒想到另開一個賬戶保證開銷呢?”
“難道如果我不在,你就不穿衣服了?”
池向晚沒說話,喻祁陽便也不說話了,抱着手臂盯着他。
其實不止于此,如今他已經知道了池向晚就是小月亮,而小月亮每年在他這兒訂購的武器就已經是一筆大開銷,如果這筆錢不走另一個賬戶,那麼引起軍部注意隻是時間問題。
池向晚輕垂着眼,說:“你剛才的問題太奇怪了,我不想回答,所以轉移話題。”
喻祁陽挑了下眉,回憶片刻,覺得情有可原,又道:“那上次呢?”
“上次全程是你在欺負我,我可沒說什麼奇怪的話。”
池向晚又不說話了。
喻祁陽有些不耐煩了,踢了踢他的腳,“快說。”
池向晚讓了下腳,說:“因為看你被迫付錢很好玩。”
“什麼?”喻祁陽懵了下,旋即眯起眼,眼神危險起來,猛地撲過去,卡住他的脖子,咬牙道:“你再說一遍。”
池向晚這次沒制止他,盯着他看了兩秒,說:“因為如果存在債務關系,在交易期間你就不會趕我走。”
喻祁陽一怔,在咫尺的視線交彙中明白了他的意思。
上次的情況特殊,如果不是喻祁陽恰好有事需要去軍部查探,他決計不會對軍部的事插手半分。
倘若屆時真的存在一份債務關系,或許他會妥協一二。
喻祁陽思索片刻,覺得這個行為勉強可以理解。他向來不介意任何人以任何相對無害的方式達成自己的目的,即便這對象是他自己。
喻祁陽“哦”了一聲,慢半拍地意識到兩人此刻糟糕的姿勢,抽回手,從他身上退下來。
腿剛離開沙發,又聽到池向晚說:“我剛才忘記買手套了。”
“關我什麼事?”喻祁陽頭也不回地走開。
他隻說不介意,沒說不生氣。
池向晚在身後道:“你剛才已經答應我了。”
“哦,那我現在反悔了。”
“……”池向晚道:“那你能不能不反悔?”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為什麼那麼想欠我錢?和我産生這種債務關系讓你很興奮嗎?”
一陣長久的沉默後,喻祁陽聽到身後的人“嗯”了一聲。
“……”喻祁陽簡直匪夷所思,你還真是什麼都能“嗯”得下去。
他回身走到池向晚面前,擡手勾起他的下巴,和他面對面,神色帶着幾分懷疑,“你不會真的暗戀我吧?”
池向晚拍開他的手,偏過頭沒說話。
喻祁陽哼了一聲,手向下伸,抓住他腰間的系帶作勢就要往下拽,“說話。”
這做派實在太像個流氓,池向晚再看過來時眼睛都睜大了些,抿着唇說:“松手。”
喻祁陽被他看得有些臉熱,但不松手,道:“你說清楚我就松。”
池向晚沒跟他動手,畢竟這種情況下,不動手系帶可能還會老老實實地待着,一動手可就說不定了。
他别過臉,憋了半天沒說出話,氣得耳朵都泛了紅,看得喻祁陽都有點不忍心了,正糾結着要不要把這事放過去,卻見池向晚又扭過頭,眼下漫起一層绯色,緊抿的唇動了動,吐出兩個字,“……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