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真是來着了。
喻祁陽眯起眼,神情有些愉悅,旋即看向面前幾人,語氣溫和起來:“我們為什麼要逃出去?現在盤猿和我們都在這座莊園裡,既然大家起點一緻,為什麼是我們出去而不是他們出去呢?”
“……”
幾人沉默地看着他,滿臉寫着:都這種時候了,我們就不要開玩笑了好嗎?
張岩率先開口,提醒道:“莊園是34區老大的地盤,我們不能破壞規則。”
喻祁陽不怎麼在意,“今天是決鬥祭,今日過後,這個老大是誰還不一定呢,說不定我也能來坐坐。”
“這……”張岩聽了這話,心中第一個念頭竟然是:你打得過盤猿嗎?對于沒有第一個将自家幫派考慮進勝者得主一事,他深感愧疚,自我唾棄片刻,發現這話說得還真不錯,當即站隊,“我同意,說不定這次我們岩象就幹掉盤猿上位了,給自家人事先收拾地盤這事,我沒問題。”
“……”謝靈頭疼道:“事後盤猿算起賬來,我們幾個幫派肯定跑不掉。”
“你們靈蛇慫了?”張岩:“他都明目張膽把我們抓過來了,你還怕他算賬?該我們找他算賬才對!”
謝靈揉了揉眉心,從前他就說這種什麼事都上升到幫派榮譽感的說話方式非常陰險,時至今日依然如此,簡直忍不了一點,下意識扶鼻梁又觸到一片空氣後,他道:“好主意,早就想這樣幹了。”
盟友接連同意,喻祁陽看向最後的陸七,發覺他正看着自己,見自己轉過頭來問:“你有把握能在決鬥祭赢過盤猿?”
喻祁陽道:“沒有啊,但不妨礙我給盤猿找不痛快。”
陸七表情明顯不相信,但點點頭,說:“計劃我同意。”
喻祁陽笑了下,他對決鬥祭确實沒有把握。雖說他基于現有情報和目前的形勢做出了一定安排,但眼下他已脫離場外,決鬥祭上會發生什麼,會出現什麼未知事件,都不是他所能預料的,這是場内的人該考慮的事情,結果也由他們自己書寫。他無法斷言,也無從幹涉,隻能交予信任。
而眼下又剛好撞上個給盤猿添堵的好機會,天時地利,自然不能放過。
他笑道:“之後我們這麼做……”
警報聲倏爾停止,幾處門前的對峙也接連停下,驟然安靜下來的環境反而有一種山雨欲來的壓迫感,正當衆人猶疑之際,一道聲音自廣播中傳出,冷肅而殘忍,“屋裡的人聽着,不管你們想做什麼,給你們一分鐘時間,馬上打開門束手就擒。屋内安置着4.6噸炸|藥,如果你們執意要造反的話,就别怪我們不講情面了。”
……在地下裝炸|藥?這麼兇殘。
喻祁陽沒再說話,衆人匆忙散開,依言焦急趕往門前。
倒數仍在繼續,張岩心裡打着鼓,果斷打開門。
數不清的黑漆漆的槍口齊指過來,其後一群裝備齊全的守衛整整齊齊圍在面前。
張岩心頭跳了下,深吸了口氣,舉起單手,笑道:“這不是出來了麼,有話好好說。”
一人揪着他的衣領,迫使他跪地抱頭,取出個項圈粗魯地扣在他脖子上,道:“來救你們那人呢?把他交出來,就放過你們。”
張岩陪着笑,“我哪知道那是誰啊,是我兄弟搶了鑰匙給我放出來的,這你都認識。”
“該死的。”那人顯然氣得不行,卻沒再管他,繼續處理下一個人。
謝靈被扣着手扔到他身邊,張岩不着痕迹伸手扶了他一下,眼珠後轉使了個眼色。
他依着喻祁陽的囑托,放平心态。
忽略過守衛手中駭人的武器,便能清楚地看清眼下局勢。守衛人數确實不多,一個門前留了兩個人持槍看守,其餘皆在處理逃出的人。而廊道雖長不見盡頭,但寬度僅三四米。空間緊湊又密閉的地下,人員混雜,他們勢必不敢使用大規模武器。
待廊道内密密麻麻蹲了一群人,張岩咳嗽兩聲,旋即心中默數。
3,2,1——
張岩一腳踹向最邊上守衛的膝蓋,伸手去奪他的槍,同一時刻,謝靈倏然暴起,以腕上手铐為鍊扣住他的脖子。
頃刻之間,形勢倒轉。
張岩卸了守衛的搶,搶過他腰間的裝備将人制服在地。
這一景象并不獨一,放眼望去,廊道上每個守衛都被距其最近的兩至三個人攜手撂倒,以己身道具被反制在地。
張岩扭扭脖子嘶了一聲,摸摸脖上的項圈,“電還挺大。”
謝靈渾身發麻靠在牆上,左右看看,喘息着道:“這就成功了?”
陸七抹了下出血的唇角,揚下巴示意,“還有人呢。”
廊道不遠處,一個女人靜靜站在那,耳朵上的銀環反射出細碎的光芒,面無表情,探尋的目光直盯向幾人身後。
喻祁陽靠在門框和她對上視線,眯起眼沖她笑了下。
耳麥中傳來聲音,“正門守衛已經突破,一切順利。”
“幹得不錯。”
“不過在我們闖入的時候,有人跟着一起混進來了,目的地在地下。”
“地下……?不用管他,按照我剛才說的,接管莊園。”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