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程拍開他的手,“你他媽全家都是混蛋,神經病。”
謝執樾想到了什麼,輕輕的笑了一下。
可不就是神經病,她剛剛差點弄死他,他還能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笑。
傻逼玩意兒。
周圍人看得目瞪口呆,腦中不斷閃過那一幕叔侄謀殺。
原先對謝青程笑的那軍人,立馬改了對她的看法。
他本以為這是一朵嬌嫩,卻又帶刺的玫瑰,沒想到。
這他媽就是一枝荊棘,誰碰誰保準被刺得血肉模糊。
這段插曲在謝執樾刻意的引導下過去,其他人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這是人家叔侄的家事,并且當事人都不咋在意。
謝青程還穿着來時的那件騷包綠色古馳,在這個貧瘠的小縣城格外引人矚目。
敦煌最有名的便是壁畫,沙漠,他們所處的位置偏僻,風很大。
走出火車站,迎頭而來的便是一股狂風。
西北的風幹燥而又狂烈,不像京城,恰到好處的清風。
風帶着少許黃沙,不斷襲來,謝青程不經閉上了眼,捂住口鼻任由身邊人領着她走。
可她才捂住沒多久,手就被人強制拉下。
她勉強睜開眼,看見謝執樾無視狂風呼嘯,生硬拽着她的手不放。
謝青程看見他就來氣,“你有病就去治,我他媽礙着你什麼了?”
“到了這,你還當你有多嬌貴?連這點風都受不了,那後面幾年你幹脆找根繩子上吊死了算了。”
謝青程欲哭無淚,她都沒有找這畜生事兒了,他還主動來犯賤。
她長得那麼好看,臉是她最重視的東西,怎麼可以讓這風沙侵蝕。
“我他媽就這麼嬌貴怎麼了?媽的,我要回京城,老子要回去花天酒地。”
然後謝青程就被一個鞭腿掃到了地上去。
“你又打我。”言語之間多少有些委屈。
試問她千嬌萬寵活這麼些年,向來都是别人被她欺負,謝執樾這個畜生是一個對她又打又踹的人。
謝執樾抓住她的頭發,将她強硬的拽到了一輛面包車上。
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語氣冷淡,看蝼蟻一般的眼神看着謝青程。
謝青程隻聽見他說:“阿程,歡迎來到西北,你的地獄。”
謝青程覺得他有些陌生,明明樣子和記憶裡一樣,可眼神卻變得兇狠。
她産生了一絲恐懼,恨不得立刻逃離。
可她掙脫不了,隻得仰望那個以往被她踩在腳下的男人。
而這一刻,他們的身份調換了。
他不再是那個任由她欺負的喪家之犬,變成了能主宰她人生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