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很想跳車逃跑,在這種地方讓她生活一年都可以要她命了。
不過也是想想,二十分鐘後,到了一家看着很舊的醫院裡。
陳鑫帶着謝青程爬了三層樓梯,來到唯一一間獨立病房裡。
陳鑫敲門,裡面傳來輕微的喘息聲,“進。”
很微弱,聽着像一個病入膏肓的老人。
謝青程沒有想到他這麼慘,一絲愧疚從心底冒了起來。
陳鑫打開門,讓謝青程獨自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高腿長的俊俏男人,靠着枕頭,無力的坐在床上。
他左手纏着紗布,臉上有淤青,看到謝青程的那一刻,眼裡隻有失望。
謝青程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眼神。
她以為他會憤怒,會傷心,會恨。但她沒想到他眼中隻有失望。
謝執樾摸上臉上的淤青,自嘲一笑。
“我以為,你是真的想要變好,沒想到,你給了我一記重擊。你真令我大開眼界。”
謝青程感覺有些無力,她想說什麼,嘴唇嗫嚅了幾下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她認識他這麼久,欺負了他那麼多次,從沒見過他有過這樣破碎的模樣。
就像是被老婆帶了綠帽子無能為力的丈夫。
“你,傷得很嚴重嗎?”
謝青程知道他心知肚明是自己幹的,除了她也沒誰敢給他套麻袋。
謝執樾撐着身子坐起來,眼神移向窗外,謝青程隻能看到他流暢鋒利的下颌線。
“你下的手,你不知道到哪種程度?”謝執樾輕聲道。
沒有表露任何情緒,就像一個機器人。
謝青程沒來由的想跟他道歉,但是骨子裡的驕傲不允許她那麼做。
她可以為錯誤買單,但絕不能為錯誤低頭道歉。
如果他想解氣,怎麼罰她都行。
謝青程遲疑了一會兒,開口道:“是我下手沒輕重,你罰我吧,我認。”
謝執樾沉默良久,始終不開口。
久到謝青程以為他不會理自己時,他說。
“我不會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