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進來的?”葉南栀不敢輕舉妄動,生怕惹怒了男人,一下子掐死她。
現在的李成似乎與之前不太一樣,他渾身濕漉漉的,一雙眼瞳冒着猩紅的冷光,從半空俯視着她。
“葉南栀,我的新娘,跟我走吧。”那聲音好似從黑暗的深淵傳來,空洞又帶着蠱惑人心的力量。
很快,葉南栀的雙眼開始渙散迷離。
這時,一條蛇尾緩緩爬上葉南栀的腳踝,一點點纏繞上葉南栀的身體。
濕滑冰冷的蛇尾在碰觸到葉南栀皮膚的那一瞬,一道金光從葉南栀頭頂炸開,葉南栀一個哆嗦,眼神逐漸恢複清明。
她眨了眨眼,人身蛇尾……妖怪?
“你不怕我?”男人有一瞬的迷茫,這女子果然與衆不同。
“怕的吧?”葉南栀遲疑道,她能說她是從小被吓到大的嗎?
而且她清晰的察覺到這妖對她沒有殺意,或者說是暫時沒有殺意,她的膽子也跟着大了些。
為什麼是疑問,怕不怕你自己不知道?李成眼中的迷茫更甚。
“季涼川……”葉南栀輕輕喊了句,沒反應,便放聲大喊起來,“季涼川……涼川……涼川哥哥……救命~~~”
這女人居然看着他的眼睛喊别的男人名字,直接把他給惹怒了,正當他要将葉南栀帶走的時候,他的身體瞬間被一股巨力抛了出去。
而被他纏着的葉南栀已經從他的桎梏中掙脫開。
瞬息間,季涼川已經站在了葉南栀面前,将她拉進自己懷中,哄道:“再叫一聲好不好?”
葉南栀還沒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就落入了另一個懷抱,這會兒大腦一片空白,“什,什麼?”
“再叫一次我的名字,好不好?”
“涼川哥哥?”等葉南栀反應過來她到底說了什麼的時候,臉色瞬間爆紅,這樣的稱呼也太讓人羞恥了。
“季涼川,不要多管閑事,把她還給我!”李成捂着胸口,猩紅的眼眸裡滿是嗜血的狂暴。
“不,她是我的。”誰都别想把她帶走。
季涼川彎起的唇角如同刀刃,透着危險又難以捉摸的瘋狂。
見他這副模樣,李成突然露出一抹難以捉摸的笑,“深淵裡的惡鬼,竟也會墜落凡塵……真是稀奇。”
李成的身子突然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上,一股黑風自他體内飄出,刹那間消失在眼前。
自那股黑風離開,屋内那股腥濕的泥土氣息也随之消散。
李成緩緩睜開雙眼,當他看到眼前的二人時,瞳孔倏的放大,“你們怎麼在我的房間裡?”
“看清楚,這是我的房間,你大半夜不睡覺,闖進我的房間是想要幹什麼?”葉南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當即就把李成給拍醒了,這才注意到,他真的不是在自己的房間裡。
而他顯然沒有剛才所作所為的任何記憶。
“大概是我夢遊的毛病又犯了……不好意思。”李成撓了撓頭,有些尴尬的解釋。
因着關乎葉南栀的名聲,幾人心照不宣的都沒再提。
翌日,雨過天晴,馬車再次出發。
葉南栀坐在車廂裡,剛下過雨的路面颠簸不停,颠的葉南栀昏昏欲睡,想起昨晚的事,她的眼皮擡了擡清醒了幾分,神色古怪的看向季涼川,“你早知道有人要對我下手?”
“都說了讓你跟我住一個屋的。”
葉南栀恍然大悟,她哪知道季涼川是這個意思,是她想歪了。
原來她真的體質特殊,會招不幹淨的東西。
這會兒她猛然想起,自從跟在季涼川身邊後,這幾天她再也沒有被窺視的感覺。
嗯!她一定要抱緊大人的大腿。
似是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下,葉南栀的眼皮越來越重,竟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此時原本神色淡然的季涼川突然回頭,透過車廂看向遠處。
在寺廟旁的那條河上一團模糊不清的黑影盤旋在水面上。
隐約可以看到黑影中一雙猩紅的豎瞳裡迸發出邪惡扭曲的寒光。
沒想到季涼川如此重視她,竟以精血為引,為她施咒。
若不是觸發了她身上的咒印,他已經将她帶走了。
“葉南栀,你逃不掉的。”宛如地獄裡傳來的幽冥之音在空氣中回蕩。
然而,下一瞬,一雙比豎瞳還要邪惡,宛如深淵惡鬼一樣的瞳眸出現在黑影前。
空靈的,冷如雪山之巅寒冰的聲音悠悠傳來,“敢動她,死!”
那黑影微微一顫,瞬間消失在河面上空。
季涼川收回視線,冰冷的目光變得柔和,隻是那柔和中隐藏着不為人知的瘋狂。
“栀栀,你隻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