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但此祭事關大雍國運,還望國師見諒。”慶和帝虛僞的安撫了一番,以怕季涼川傷心為由,換了個祭司來主持祭祀。
“真是對不住了。”元祭司雖然不想得罪季涼川,但他更不敢得罪慶和帝。
季涼川隻是冷冷的看着,沒有回應。
祭壇下,宋鸾音看着馬上就要被活祭的葉南栀,心裡說不出的暢快。
“本宮要你死,你就得死!”她沒有發出聲音,隻以口型向葉南栀傳遞着她的得意。
人群中,安靈韻也看着這一幕,心裡滿是緊張激動,之前有人告訴她,隻要将葉南栀獻祭出去,她的姐姐就能回來。
正好宋鸾音也想讓她死,于是她便順水推舟,與之合作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當元祭司唱完祭詞,将那張從桃林裡拿回的紙同祭文一起丢進香爐。
整個現場突然一片寂靜。
噼裡啪啦,香爐裡火花四濺。
突然,爐内發出一聲嗡鳴,緊接着,原本該燒成灰燼的紙突然紅光四射,在半空中映射出幾個字來。
“宋鸾音,安靈韻”。
就在二人名字出現在半空的同時,宋鸾音脖頸上的血桃花再次顯現出來,而安靈韻的臉頰上也出現了一朵血桃花。
葉南栀看到安靈韻臉上的血桃花,臉色一變,驚叫一聲,這位置跟昨兒夜裡那個冒牌“季涼川”臉上的桃花一樣。
這兩個名字一出現,場上一片嘩然,安靈韻的母親氣血上湧,當場就昏了過去。
“不可能,我絕不可能是祭品的。”宋鸾音震驚的連退兩步。
明明母妃說她已經同桃林裡那東西交涉過了。
“怎麼會這樣?我明明……”安靈韻已經被吓到口無遮攔,正要繼續說的時候,一陣陰風襲來,整個人一激靈,清醒過來,即将出口的話也咽了回去。
慶和帝顯然也沒想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明明寫着葉南栀的名字,怎的送進香爐後變成了宋鸾音和安靈韻的名字?
“該不會是國師大人暗中操控的吧?”人群中不知是誰提了一嘴。
慶和帝瞬間眸光冷厲的斜睨向季涼川,“國師大人,可有什麼解釋的?”
“皇上,季某就算再通術術,也斷不可能在血桃花上造假,您是大雍皇室正統,自然能看得出血桃花的真假。”
季涼川這話不假,桃林那東西早已和大雍龍脈融為一體,其他人或許分辨不出,但慶和帝隻要一眼便能确定。
早在那血桃花昨日出現在宋鸾音脖頸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
這會兒,他的目光落在虞貴妃身上,卻見虞貴妃身形搖晃,似要崩潰的模樣。
“怎麼會這樣?明明昨兒晚上……”
“住口!”慶和帝厲聲呵斥,制止虞貴妃繼續說下去。
虞貴妃猛然驚醒,“皇上,音兒可是咱們的女兒,她還這麼小……”
“皇上剛剛可是說了,事關國運,無論是誰被選中,都不能拒絕。”季涼川聲音溫和,說出來的話卻讓慶和帝全身發冷。
“那怎麼能一樣?本宮的女兒是公主……”虞貴妃的聲音越來越小,想到之前慶和帝說過的話,讓她此刻的辯解也變得蒼白無力。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季涼川萬年不變的臉上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将慶和帝的原話原封不動的全都送了回去。
這反轉來的猝不及防,饒是心思深沉,平日裡掌控百官的慶和帝也沒了往日的謀算。
“即便她們身上被下了印記,也不能就斷定她們被桃花林定為了祭品。”
“那剛剛又何以斷定了栀栀是祭品呢?”季涼川冷冷乜了一眼衆人。
緊接着又道:“若要斷定誰才是祭品,也很簡單。”
“國師大人說的可是龍血滴驗之法?”史官劉大人眼裡精光一閃,接話道。
“不錯,皇上乃真龍天子,與龍脈遙相呼應,隻要唱誦咒文,滴入真龍之血,自然能辨真假。”
“臣,懇請皇上驗明真假,撥亂反正。”逍遙侯第一個跪拜懇求道。
有了第一個便有第二個,很快一大半的大臣都随之附和,連之前那幾個為季涼川求情的也不得不跪下,請求慶和帝驗明真僞。
慶和帝想要拒絕,可如今卻是騎虎難下,被衆人架在了火上烤。
最終隻能長歎一聲,咬牙道:“好!好!好!”
季涼川自是不會給慶和帝反應的機會,直接起筆,龍飛鳳舞的畫下咒文,又讓元祭司奉上剛剛準備用來剖心的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