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看到聖旨,她才恍然自己是真的要嫁給季涼川了,就在半年後……
算算時間,正好是年關。
老實說,雖然她對季涼川很有好感,可那人畢竟又有白月光,又有紅顔知己,她是絕不可能動心的。
就算沒有所謂的白月光,她與季涼川認識的時間也不久,實在算不上了解,好在還有半年的時間。
這半年裡,不知道會有多少變數。
見葉南栀臉上并沒有什麼不高興的神情,季涼川悄悄勾起唇角,心裡湧起一股悸動。
慶和帝的謀算,他豈會不知,隻可惜他打錯了算盤。
自虞貴妃殁了後,曾經嚣張跋扈的七公主宋鸾音一改往日作風,不僅向慶和帝請旨搬離了皇宮,住到了公主府,還變得沉默寡言,整日都待在公主府不再出門。
一時間,衆人都在猜測七公主是思念母妃,在公主府為虞貴妃誦經祈福。
春祭的一切仿佛就是一場夢,很快就被衆人淡忘,日子又恢複了平靜。
每日在國師府看畫本子,看久了也無聊,這一日,葉南栀便央求着季涼川讓她出去逛逛京城的街市。
“栀栀,外面并不安全,你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要不你等我得空了,帶你去逛街如何?”
“我會很小心的,總不能因為有人想算計我,我就哪裡都不去了吧?”葉南栀拉了拉他的衣袖,撒嬌道:“我答應你,絕不去人少或者人雜的地方,好不好嘛!”
看到小姑娘可憐巴巴的表情,一雙眸子宛若星辰,期待的看着他,他的心髒怦怦怦直跳,雖然不想她出府,可拒絕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最後隻能無奈一歎,對栀栀,他永遠都無法拒絕,“那就多帶幾個人,記得不要亂跑,有危險不要硬撐。”
“知道啦,你這樣好像我爹啊!”葉南栀好笑的看着季涼川好似囑咐兒女的老父親一般,唠叨個沒完。
“……”季涼川還未說出口的話頓時又咽了回去。
一旁的如畫等人則是捂嘴偷笑。
連一向不苟言笑的綠衣都勾起了唇角。
隻有如癡神色讪讪,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明面上帶着綠衣,如畫幾人,實際上暗中還有四五人保護的葉南栀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出了門。
因着快到端午了,街上人潮湧動,各式各樣的端午驅邪香囊,粽子,以及祭拜,祈求平安的符箓等,琳琅滿目,将街頭巷尾裝點的熱熱鬧鬧。
小吃攤的客人也比往日多了許多客人。
葉南栀逛了一圈,買了些東西,便就近找了家茶樓,歇歇腳,順便吃點東西。
一進茶樓,正聽到大堂的台上,擺放着桌椅,醒木,折扇等道具。
說書人就坐在椅子上,繪聲繪色的說着書。
“話說,春祭那真是驚心動魄,百轉千回,國師大人的未婚妻差一點就命喪當場……”
台下觀衆聽的是津津有味,時不時還要提問幾句。
連吃到嘴裡的飯食都不香了。
葉南栀本是來吃瓜的,可沒想到,那個瓜竟是自己,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說的跟親眼所見似的,莫非大雍朝堂上哪個官員是說書的?”
台上說書人還在繼續說着……“春祭前一夜,不僅七公主去了桃林,聽說連安家二小姐安靈韻也去了……”
這下不僅衆人震驚,連葉南栀等人也都驚了,這事兒連她們都不知道!
台下也是一片嘩然。
“先生,看你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莫不是親眼所見?”有人好奇問道。
“我哪有這本事去皇家春祭,你們呀,也别打聽,能知道這種事兒的,可不是你們惹得起的。”
衆人雖是好奇,也不敢再繼續追問。
隻是對國師大人的未婚妻更加好奇了。
“也不知那葉姑娘究竟長了怎樣的花容月貌,能讓咱們國師大人都淪陷在了溫柔鄉裡。”
說書人沒理會台下的議論,繼續講述起春祭的詭異事件,再說到安夫人瘋了的時候。
台下又開始嘀咕起來。
“這事兒我知道,那安夫人開始确實是瘋了,可聽說這兩天突然好了,還認了個幹女兒。”
……
聽到客人們的議論,葉南栀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小聲的問綠衣,“你見過那位安夫人的幹女兒嗎?”
綠衣搖了搖頭,道:“沒見過,不過聽說是和安夫人死去的女兒很像。”
“……”像安靈韻?這就有點吓人了!
吃了飯,又逛了一會兒,葉南栀想起之前買的那些畫本子都已經看完了,便問綠衣,“京城哪家書肆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