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花娘的評選接近尾聲,據說已經選出十位大衆都覺得香氣袅袅,相貌出衆的娘子。
薄雲園出了兩位,賞菊園一位,還有清悅園杜仲園等,皆有所出,事後這些娘子都會被送到宮裡再請梁寂鸾過目。
既然如此,有人高興自然有人憂愁,焦家娘子不曾被選上,很是失落又傷心的模樣,暗暗抹了幾次淚。
被人瞧見,軟聲安慰,“不就是沒中選,花娘年年都辦,一次不中,明年再試一次不就行了。”
“我就說你得玩點小花樣,多抹點胭脂水粉,你瞧采桑園的一個娘子,聽說她給自己發钗塗了花蜜,招來了蝴蝶,身上又擦了香,這才被選上的。”
“嗨,那是她運氣好,用了手段放了自己找的蝴蝶出來,得虧不是蜜蜂。”
“萬一盯個滿頭的包,我看她還怎麼中選?!”
一群娘子讨論這日選花娘們的女子的手段,層出不窮,各個都有新意,大家好似也見怪不怪。
焦衷耳被哄得發笑起來,“誰要跟她們似的玩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我才不稀罕!”
“是是是,你且不過是來陪她們玩玩罷了,隻是這次沒中選,可就失去了一次面見聖上的機會了。”
“這樣,你也甘心?”
在議論紛紛的雜音裡,翁思妩盯着被包圍的焦衷耳看了許久。
陳詩織站在她身旁,留意到她的目光,解說道,“你在看焦娘子?她可是仰慕你我的那位高高在上的表兄已久,做夢都想嫁他。”
“可惜自從他繼位後,後宮中一直無妃嫔競選,聽說他也無意将功夫花在女色上面,以至于朝中上下都在擔心後宮會無所出。”
“不知道這般情況能持續多久,大梁江山總要後繼有人吧?若是一直不納娶,恐怕姑母會替他做主,直接臻選良家子。”
“到時候,焦娘子應該能入宮陪伴聖駕,就看她等不等得起。”
耳邊其樂融融,歡聲笑語,翁思妩扭頭對說了一大堆的陳詩織道:“你跟我說這麼多做什麼?”
陳詩織面露茫然,“這不是瞧你不了解内情,我說說怎麼了?”
也不知哪裡惹了翁思妩不高興,等等,她竟然也會不高興?
直視着陳詩織,翁思妩面若脂粉的臉上透着淡淡的不悅,“嫁娶之事,我還不想聽,你不要再說了,小心我告訴焦娘子,說你背後非議她。”
簡直沒見過這樣難搞的小娘子。
陳詩織神色愕然地瞪着翁思妩,“這有什麼的?婚嫁之事,怎麼就說不得了,難道你一輩子不嫁?”
翁思妩揚聲:“焦娘子,陳娘子她——”
陳詩織趕緊去捂翁思妩的嘴,卻被這身形嬌弱的小娘子給躲了,細細瘦瘦的,卻不想行動起來竟也那麼敏捷。
如有眉飛色舞,翁思妩得意地挑起秀眉,她是從小身體不好,但那也是因為一個月總有那麼幾日,除了發病時不舒服,生得比其他人都纖瘦些,身上可沒有什麼大病。
人群中心:“芙徽公主,你方才是不是喚我?有什麼事?”
陳詩織表情挫敗,雙手叉腰盯着她,“不提就不提,你敢說,我定要入宮向姑母告你一狀。”
翁思妩沖焦衷耳淡淡一笑:“無事,陳娘子讓你别氣餒,她祝你下回一舉奪魁。”
在焦衷耳過來前,翁思妩再沒了留在花萼苑逗留的心思,“天色不早,我先回宮了。”
陳詩織挽留:“哎,宮禁可沒那麼早關門,你當真不再與我們一塊兒聚聚?别走啊,我讓我二哥送你……”
翁思妩對她的招呼置之不理,拉上默秋便從亭子裡離開。
熟知翁思妩性子的默秋一瞧就知眼下自家娘子心緒不佳了,隻是她跟陳詩織一樣,暫且不知她為何會不高興。
剛才的話她也有聽,不過是陳娘子提到焦娘子跟陛下,還有宮中妃嫔等事。
就這樣娘子就是這種反應了,着實讓人覺得奇怪。